“在下是怀疑过,今日我来给她赎身,她看我不似先前,格外疏离。而且胎记没有了,自然有所怀疑。”
“不过她也不一定遇害,许是被人换了身份。”
“若单纯如此,前几日老鸨就不会有意遮掩了。”杨卓叹息道。
“你是说老鸨恐怕也脱不了关系,那你还敢只身前来?”
杨卓黯然道:“总归要替她讨个公道。我想娶她,是真的想娶她。”
“那她可还有其他异处?”
“没了。”
“一般人的手臂不会冰凉麻木。杨公子可还记得她手上可有动过?”
“记不太清,应当是不怎么动过的。”
“她的那条胳膊,有可能是别人的。”千秋按住眉心,若他不曾猜错,那人怕是黄粱女假扮的。
之前被她所伤之人,曾讲过黄粱女之事。黄粱女是个孤儿,被戏班捡到扶养长大,因生得发色不同被人排挤,故而将发涂黑。在及笄之年遇上了自以为的良人,新婚之夜时金发上的黑色被盖头蹭掉,露出原本颜色。丈夫以为她是妖异,拔剑挥去,直接将她右臂斩断。
黄粱女忍痛夺剑杀了那人,逃了出去。之后再现世,便是众人所知的黄粱女了。
也是被薄情郎辜负的薄命女,只是杀了那么多人,染上那么多孽,便是再可怜,也不该对阿岫他们几人痛下杀手。
“这,怪恶心的……”任风起嘴里还嚼着蜜饯果儿,觉得不是滋味,又咽了下去。
“不过不管怎样,杨公子最近还是不要来了。怕是会有什么危险。”
杨卓起身行礼道:“多谢二位,只是我意已决,两位不必再劝。”
言罢,当即出了门去。
“这人不听劝告,嗐!”
“也算是有情有义!”
“阿秋啊,你说是不是我们赢得银子不够多?怎么没见赌坊的人来找我们麻烦?”
“我打听过了,凡是在赌坊赢得超过一万两以上的,都被赌坊暗里找麻烦了。”
“你去哪打听的这些?我都没听说过。”
“不可说不可说,我有门路。”
任风起见他不说,顿感百无聊赖,趴在桌上:“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伪作山海弟子闹事的人自昨日起,根本没有再出现过,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查下去似的。”
“阿起,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是,下一句。”
“伪作山海弟子闹事呢人,自昨日起,根本没在出现过,根本就不想让我们……”任风起抬头猛地看千秋,“根本不想我们查下去。他们可能已经发觉了。”
千秋才觉让黄粱女跑掉绝不是件好事,大抵要么是昨日他去府衙被赌坊的人察觉了,要么便是从府衙回来时被黄粱女察觉了。不过昨日之事齐睿已让人封了口,就算万花楼同赌坊勾连,也多半只会猜测他们两人是陆丹的人,因而不敢动他们,只敢监视。
“惊了蛇,却没能引出洞,可惜了。反正等不到了,我们先回浮云楼,看看星星他们查到了什么。”
千秋点了点头,跟着任风起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两人回去房间换了身常服,从暗道中去了其他客房,出了门。任风起打算再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若无发现便去流明寺看看。
千秋去枳风房间时,枳风在榻上盘坐着,左手微蜷,托着腮,双眼紧闭还蹙着眉。脑袋还一磕一磕的,搓的脸颊有些红。
眼瞅着这人就要磕到桌上,千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拖住了枳风的下巴。
一刻钟后,许是枳风觉得不舒服,脑袋一歪忽觉一旁空空,睁了双眼。
枳风察觉到下巴和侧脸的温软,忙抬头看向千秋,许是刚醒的原因,一双桃花眸中不带任何情绪,同千秋对视着:“千秋?”
千秋收回手,还有些滑腻的触感未曾消散“阿橘,看你刚才要磕着头了。”
“抱歉,我睡的沉了些。”
千秋也是习武之人,自觉五感比常人敏锐很多,怎的今日枳风连他人靠近触碰也未曾察觉,这毒不会还有侵蚀五感之症吧!
“阿橘,你先前睡着,若是有人靠近可会惊醒?”
“不啊,我睡的死一些,星星早上有时会来我房间打扫我都不醒。”
“千秋,怎么了?”
“当真,没有任何反应迟钝之事?”
“没有。”
“那便好。”千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情况没他预想的要快,“你现在是不是还是很疼?”
“无事的。”
“伤好之前,万不可再动用内力了。”
枳风见千秋表情严肃,不禁莞尔一笑,:“若是动用内力会怎么样呀,千秋神医?”
“会……”千秋面露难色,不知该不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