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
这也是衣观离府的导火索,本来就不满意自己长嫂当初刁难自己妻子的衣观被镇国公兴师问罪质问教女无方的时候反而大火,怒斥了一顿后带着一家人自立门户。如果不是族老拼命阻拦,衣观可能就要请族老作证立即分家。
这件事当初也闹得京都满城风雨,但是为了衣皖的名声着想,镇国公夫人的母家王氏也只是咬牙吞肚子里面去,还要替衣照雪遮掩一二。这件事发生后,府里人人都觉得,世子与娘子只怕是恨死了离府的小娘子,衣明珠最开始都这样认为。
直到那天——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此时的衣明珠也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自己的兄长,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旁边的侍从挥手:“还不快把郎君带回去?”
“不用,大娘。”衣皖先开口了,他脸上的笑容扩大,兴奋到异常,这位世子深深看了眼衣照雪,“我等着你所得皆落空的那一刻。”
说完,衣皖便转身大步离开,可身边却穿来侍从的惊呼,和呼啸的风声。
背部绽开火辣的刺痛,冷冷的女声紧随其后:“我真的很奇怪,衣皖,你觉得你这样发癔症的样子很好看吗?”
衣皖一个踉跄,但没有摔倒,而是站稳了脚步,咬着牙继续向前走,衣照雪抽了一鞭子后意味阑珊,慢条斯理卷起软鞭挂在腰上:“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幅无能的样子还是如此丑陋。你还没有握住那个能让你自傲的东西,就像被猛兽庇护便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小兽一样发出吠叫,一边沾沾自喜。”
仿佛是多年前的重现,可此时的衣照雪毫无愤怒,就像是在看滑稽的闹剧一样:“原话奉还,我也等着你愿望落空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到了这时候,衣明珠反而冷静下来,她抬起手掐住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皮肤,深呼吸一口气一声不吭,就像没看见自己亲生兄长被当庭抽打一样。衣照雪瞄了眼自己便宜堂姐的脸色,所剩无几的怜悯之心终于跳动一下,没有继续说什么刺激的话,走到了衣皓身边:“阿兄,剩下就交给你了。”
知道自己的妹妹被实打实恶心到的衣皓点了点头,看了眼她的鬟发犹豫一瞬,抬起的手掌最后落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一下:“嗯,我和阿耶在这里呢。你先回去吧。”
因为自己兄长失心疯一样的行为,衣明珠羞愧满面,没有脸上前继续挽留,只能眼睁睁看着衣照雪转身扬长而去。
自从协助阿娘掌家后一直顺风顺水的衣明珠感到分外难堪,但她还不能像衣照雪一样直接离开,必须仰起脸笑着面对衣皓陡然变得冷淡的审视。
可是这些都与离开的衣照雪没有关系了,而另一边,刚刚从领地的山庄返回京都,圣人的亲姐姐丰荣长公主正搂着自己的女儿感慨——
“圣人竟然是选中了衣家二房的那个姑娘?”
丰荣长公主听到消息的时候正搂着自己的女儿说体己话,经历了两朝风波的长公主心中又叹又惊:“我还是低估了圣人对衣侍郎的信任和宠爱,就连太子妃都愿意许给他家。”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和荣宠,哈哈真真是好笑,那几家人算计了那么久,结果都是无用功!”
她说着说着感觉有点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的女儿云安却是垂着头像是在想什么。
“云安?云安?”
“……嗯,阿母,我在听……”
云安郡主目光微微闪动,她仰着头,咬着嘴唇斟酌许久,凑到自己母亲耳边轻声说:“衣照雪不会喜欢这桩婚事,衣家一直张罗着给她招赘呢。”
丰荣长公主一惊,回想一下:“阿母想起来,徐夫人这段时间倒是经常出入宴席,怪不得……原来是想给自己女儿选一个好女婿。”
同样极为疼宠女儿的丰荣长公主很轻易便与徐婉秋共情,不由唏嘘几声,暗自感慨圣人这事办得有点不地道。而云安郡主目光闪烁间,这个一向骄傲的郡主语气不无忧虑:“不知道衣照雪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伤心?”
自己的女儿这样关切衣家二房的嫡女,惹得丰荣长公主好奇地一瞥:“云安,你认识衣家的那个小娘子?”
云安郡主拽住自己母亲的宽袖卷了卷,半晌后哼哼几声:“只不过是在明珠阁遇到几面罢了,她,她长得好看,人也还不错!本郡主才不是故意留心她的!”
丰荣长公主嘴角一抽,深知自己女儿死鸭子嘴硬性情的长公主心生一计,她叹了口气:“是吗?阿母本来想着若是你与衣家的娘子有交情的话,就给她送上一封赏花宴的请帖,既然你这么说……”
“别!阿母!”云安郡主脸色一变,拽着自己阿母的手开始撒娇卖痴,“您送过去嘛!我,我也想正式与她结交一下,”说到这里,云安郡主的脸竟是红了,“阿母,我很喜欢她。”
见自己家眼高入顶的小郡主竟然这般作态,丰荣长公主指着她笑了好一会后对着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说:“没听到郡主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