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的窗棂被孙留生生撞断,身后的姑姑一下抓住他双脚。
金灿刚要上前,身边黑影闪过。
成嘉树端着一盆冷水哗啦浇向孙留姑姑。
女尸一下闭住眼睛,保持着双手抓住孙留双脚脚脖子的姿势站立而僵。
孙留已经晕了过去。
他一半身体撞断窗棂探在外面悬着,后背上血淋淋一道被窗棂划伤的口子从肩背直通后腰。
这时,天已蒙蒙亮,雷雨也停了。
这雨仿佛就是专门为了让孙留姑姑诈尸的似的,连同那只害的尸体诈尸的猫都不见了。
金灿他们喊来了村长,把孙留先送往医院,然后村里孙留本家的人又把他姑姑入殓了,金灿给画了棺。
办完这里的事情后,金灿让老村长带着去村里死过年轻人的人家看看,打算找找线索。
老村长掉了两眼泪,与金灿边走边说,“要说也是邪门,死年轻人的人家都是村里一条岭上的住户。”
木火村非常大,有500来户人家。
村长口里的一条岭是村西头的一道长长的凸起土脊。
上面盖了一长串的房子。
老村长指指面前一条岭第一个住户说,“他们家住在岭头,也是最先出事的。”
“他们家有个12岁的女娃娃,几年前秋收的时候,这孩子正和爹娘在地里头收玉米呢,突然的就开始拉肚子,止都止不住的拉肚子,都没来得及等到爹娘送医院就断气了。”
“这么快?从这女孩拉肚子到送医院用了多久时间?”
金灿有点怀疑是路上耽搁了。
“一个钟头。”
金灿皱眉,心想,虽然老话说好汉架不住三泡稀,真有拉肚子拉死人的,但是一般都是刚开始不当回事,等觉得事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绝不至于一个小时就能把人拉死。
成嘉树忽然开口,“那女孩子当时还有别的症状吗?”
老村长摇头,“这小娃娃死了后,村里只当是吃坏了肚子,谁知道这已发就不可收拾了。第二个月头上,这家后院的,”村长带他们走到第二家,“就是这家,他家14岁的儿子到山上玩,不知怎么的想不开一条绳挂树上上了吊。”
“正好一个月?”金灿有点怀疑这是村里的风水动了什么不改动的地方。
村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也不是正好一个月,有的早几天,有的晚三两天,但是每个月肯定都会死娃娃。”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第三家,村长忍不住哭出声,“这是我家,第三个死的是我孙女,她17,那天刚和他对象订了亲,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高兴的说说笑笑,谁知道半夜去翻出来一瓶子乐果喝了。”
村长说着说着想起孙女乖巧懂事的样子,忍不住呜呜大哭,金灿劝了片刻,他好点了又接着带金灿向后走。
一直数着走到最后人家前说,“这是孙留的家。要说是这一条岭风水不好,孙留都搬了,这不还是没逃过。”
金灿忍不住唏嘘,这一路走过来还真就是挨门挨户的死未成年,无一幸免。
也不是没有,据村长所说,有一家新婚的,才刚结婚三个月,还没孩子呢,他家就没事。
虽然没事,但也不敢住了,在别的村卖了房子,说是这几天就要搬走。
“能理解,谁住这地方也害怕。”
成嘉树冷不丁忽然问,“每家都是独子女吗?若是死了一个,是不是就不会再死别的孩子?”
对啊,这挺关键的。
金灿有点怪自己光顾着安慰村长,听的太代入跟着悲伤了,竟然没顾上分析问题。
鄙夷的看一眼成嘉树:真冷血,真不愧是个活死人,没人心的。
瞄了一眼他的胸膛,忍不住出言讽刺,“重新得到心脏了又如何?还不是依然没有人情味。”
成嘉树内心哀叹,昨晚不是都已经没事了吗?都所在自己怀里一晚上了,怎么今天又开始生气了。
其实金灿不是生气,她只是看不惯成嘉树总能一下子找到核心问题,问出该问的话。
村长笑呵呵的说,“你们俩娃感情真好,我家那个丫头要有这样的嘴……”
他说着眼神一黯,连忙自己打岔,“这一条岭上,只要是死过娃娃的住户,就不会再死第二个了。”
见成嘉树又要问,金灿连忙抢先,“死的都是第几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是第一个吗?”
“那倒不是,这个说不准,老大老二老三都有。”
金灿一噎。
本来还想说是村里是不是被人下了断后咒。这种咒一般都是专灭长子长孙一门。
想不到不是。
“出事这么些年,你们村就没有找过风水先生看看吗?”金灿如今能想到的只有风水的原因了。
可惜,她不会看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