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向游刃有余的他此时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佯装平静地点点头：“那很好。”
“不问问我原因吗？”
她突兀凑近，柔软的唇极快擦过他的面罩。极轻的一个吻，隔着面罩，短暂得让他怀疑方才不过是自己无妄的臆想。
“那么…原因呢？”
“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仿佛终于验证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想，她释然般松开手，若无其事地说道。
卡卡西的心头却陡然热了起来。那条深藏在他心底的不甘的一线，骤然收紧。
“什么？”他声音带了些许喑哑，理智一点点消逝瓦解。
“恋爱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
她踮起脚，单手搭在他肩上，在酒意的驱使下，大胆地又吻了一下他。
这次她停留的时间稍微久了些，隔着柔软的面罩，卡卡西能感受到她柔软的唇上濡湿的气息，理智挣扎着妄图找回一线清明。
“是吗？”
“嗯。”
她强调般又重复了一遍：“没什么意思…和谁都一样。”
她向后退了退，坐在书桌上低着头专心剥起橘子来：“我会听从你的建议的。”
如果他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那她不妨就这样继续和他按部就班相处着。小枝有些苦涩地想。
她将橘子掰开一半递了过去，卡卡西却没有接。
“你这家伙就是麻烦。”
她小声抱怨着，将手收了回来，耐心地撕着橘络。
若是平时，卡卡西大概会懒洋洋地说上一句 ：“小小年纪就想着偷工减料可不成。”但此刻他一言不发地走近，将她笼罩在他身体投下的阴影中。
“要我教你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好似他当年路过训练场时漫不经心的一问。
“什么？”
“接吻。”
她手上还拿着剥了一半的橘子，愣愣看着他，像是没有预料到事情现在的走向。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明明是他不留情面拒绝了她，又总拿出前辈的口吻约束管教她。
接吻这种事情…也需要前辈指教吗？
“那好吧。”放下手中被捂得温热的橘子，小枝有些疑惑地向卡卡西身前走去。
她抬起手生涩地勾住他肩，不待她再重复之前轻描淡写的举动，卡卡西将她抵在窗边的墙上，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头吻了上来。
唇舌温软相接，小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没有面罩阻隔的吻。她下意识地向身侧躲了躲，卡卡西抬手捏住她下巴，又一次吻了上来。
“嘴张开。”
粗糙的指腹擦过柔软的唇，她有些困惑，却还是配合着微微张开了嘴。
湿滑的舌尖立刻探了进来。
原来接吻还可以这样。
两舌交缠，渐渐吮得她舌根发痛。残存的酒意猛烈蒸发升腾。昏昏沉沉中，小枝终于抓住了那不甚清明的一线，挣脱开卡卡西过于强势的侵入。
空气尴尬地滞静在两人之间。
“如何？”他又恢复了往常一贯散漫冷静的面容，漫不经心掏出了口袋里的亲热天堂，余光却在谨慎打量她的反应。
他娴熟的表现不由让小枝心情陡然一转。她若无其事坐回书桌上，食不甘味地吃着方才剥了一半的橘子。
“不怎么样。”
“是吗？” 卡卡西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书，心情不由沮丧起来。
雨终于停了。
木叶的追兵被鬼鲛斩杀殆尽，或许他该感谢卡卡西那天没有让小枝参与到追击的任务中。
猩热的血汇入低洼处的积水，血色晃动着倒影出他沉郁的面容。
大概是最近回去木叶的缘故，久远的记忆像拨去了浓雾，陡然鲜明了起来。
“没关系的，”淡金发色的背影远远走在前面，崭新的日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可以理解的，小鼬。毕竟家人最重要嘛。”
可她已经没有了。
又一次联谊会上，面对前来搭讪的年轻忍者，小枝犹豫了一下，没有再选择拒绝。
她是喜欢卡卡西没错，可她也太渴望能再次拥有家人了。
“那个…松月小姐。”
“小枝。”
“什么？”
“叫我小枝就可以了。”
既然不能是卡卡西，那么和谁都一样。
小枝卑劣地在心中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