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能够左右得了的……”
吴凉朝她伸出手,面容温和得像只温驯的猫,微笑道:“过来吧,师姐。比起那缥缈的传说,我能给你的,还会更多。”
今日是好天气。
陈浩昇领着众兄弟随宋千山一路去往大徵,直到宗门前,见着守门的弟子,都不知这个宋千山话中这个好天气与他们径直闯入有什么关联。难不成因为天气明朗,他们的偷袭便要顺天而行,搞得这般光明正大么?
可这还叫偷袭么,难道不是找茬?他挠了挠头,不解地瞧着这位尧天阁主与大徵弟子的周旋。
“我要见你们宗主。”宋千山立在门前,扬声道。
那守门的弟子见着这行人,直觉来者不善,却又不知其是何人,便有个出来问的:“你们是谁?”
宋千山闻言,不耐烦道:“你管我们是谁?快叫你们宗主出来!”话毕,便见那些弟子聚在一头窃窃私语些什么,随后又有人转身回去,似是要禀报些什么。
“宗主今日不在宗中,你若要找,改日再来吧。”方才那个问话的弟子又道。不过,因着宋千山方才不甚温和的态度,那些守门的弟子眼可见地面目警惕起来,似是已做好十分的准备对战。
宋千山仍是不满意,袖中错刀登时张在掌心,又拿刀尖于他们身上来回游移道:“你以为我会信?”
“你爱信不信!”一弟子喝道,亦登时抽出了腰际弯刀,目光变得幽暗狠戾。他的视线扫过樨下众人,片刻后重又将弧刀举起,对准宋千山:
“你丫的怕不是专门来找茬的!兄弟们,咱们上!”
宋千山哼笑道:“还真叫你说对了。”话毕,金错刀起,对付这些小喽啰根本不在话下,不过他手下仍留了几分薄情,眼见着两人惊慌入阁通风报信,他仍气定神闲,带着陈浩昇等人大摇大摆地进入大徵宗。只是甫然过了照壁,便见一人带了数众弟子围拥而至。
他认出此人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墙头草萧炎,倒是寿命奇长,自剑隐山庄直到现在,竟还能苟延残喘,也算某种本事。萧炎已然认出他来,却并不慌张,甚而比他还要从容镇定几分。
“宋千山,好久不见啊。那日尧天战中,宗主留你一命,如今还未寻你麻烦,你先自己找上门来,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么?”萧炎说话的当口,他身后源源不断地有身穿玄黑衣袍的大徵弟子涌来,自两侧包抄过来,将他们一行人困于其中。
宋千山遍目望了望,见来者约莫上百人,徐徐启齿道:“确实还不够。”
萧炎笑出声来,“许久未见,你的气性还是这么高傲。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恐怕你还认不清楚,此处乃是大徵宗,不是你尧天阁那堆废墟!”
“是么……”宋千山扯了扯唇角,而后瞳子微微抬起,并不看向萧炎,反而直视往他身后的某处楼阁。
“可废墟,又有什么资格点评废墟呢,萧领主。”
“什么……”待萧炎意识到什么时,庭院穿堂后面的一座抱厦位置,漫天的黑烟浓卷,几乎已将半个后院覆盖。此处尚未动手,便听闻那处传来慌乱的惊叫声与求救声,宗中一时乱作一团。
自然,包围在宋千山一行身周的大徵弟子亦乱了方寸,目光齐刷刷看向萧炎,不知当先去救火,还是先于此处于敌人纠缠。
萧炎原觉胜券在握,却不想宋千山是早有准备,反于暗处将他一军,顿时手脚失措。若是此事栽在自己手里,便无论如何开脱不得,倒不如趁情势慌乱……
他这厢尚在犹豫,宋千山却早已带人冲出包围,往内庭方向冲去。众大徵弟子见萧炎唯唯诺诺,半日不见号令,已有几个想法自主的率先叫道:
“保住大徵宗要紧,赶紧去救火灭火!”至此,这个所谓的包围已不攻自破。一时间,大徵宗便如同着了火的蚁穴般嘈乱无比,有往后院抱厦去扑火的,有趁势抢掠财宝的,亦有胆小抱头鼠窜的,昔日赫赫江湖的威名便于这一瞬间崩毁殆尽,显现出其真实本真的模样。
“陈浩昇!”宋千山忽地扭过头来喊道。陈浩昇慌张顿住脚步,答了声“在!”至此,他心里已完全知道,为什么是日的宋千山似乎如同变了性情。那是蛰伏已久的郁怒,长时不见天光的晦念,终于有朝一日能够痛快地勃发,就像是他谒金门庭院中那株梨树。冬日里凋光了叶子,一度甚而不知能否扛过数九寒冬,可如今那厚积的生命之心重新开始跳动,已不再只是雪冬中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渴盼。
果然,春日究底到了,是切实的一夜春风来。
“带着兄弟们,去昭阳峰的山头,找你家门主吧。”宋千山说道,眼睛里满是炽热的光华。
陈浩昇看着他,却又挠了挠头,“宋少主,你不去找门主么?大徵宗已经大乱,不如我们一同过去?”
宋千山摇头,又转过身去,定定地瞧着穿堂。此刻虽已有大徵弟子前去救火,可火势似乎反倒更大。方才只是一处燃起黑烟,现下看来,他们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