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聊吗?”
中野友香的耳边忽而响起一个温柔又清亮的声音,像是春夏时分融了些许暖阳的微风,轻轻地拂面而过,吹走角落里沉积的阴霾。她缓缓地抬起头,面前的青年正用带了些担忧的目光看向她,神色温柔又诚挚。
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青年,五官艳丽得仿佛烈火燃烧的玫瑰。可偏偏那张脸庞的轮廓却又流畅极了,便显得那美得有些咄咄逼人的五官也柔和了下来,温软得像是猫咪肚子上蓬松的绒毛。
而这张昳丽的脸此刻正担忧地望着她,眸中温柔的神色几欲将人溺毙。
“望月哥哥,你这算不算是美男计?”
少年语气古怪的声音骤然打破了眼下有些微暧昧的气氛,望月朔有些没好气地捂着工藤新一的嘴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捣乱的一把好手。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中野友香总算放松了些许,神色不再像最初那样紧张了。
“工藤新一,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望月朔松开了捂着工藤新一嘴的手,朝着中野友香歉意地笑笑:“抱歉,这孩子是邻居家的小朋友,今天刚好来我家作客。童言无忌,还请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中野友香摆了摆手,虽然依旧难过,但好歹是没有拒绝望月朔“聊一聊”的请求。她看了看房子里随处可见的警官们,又将目光落回面前的青年脸上,试探着问道:“你……你就是望月家的雇主吗?”
谈话有主动性,看来不会是锯嘴葫芦的类型,应该能旁敲侧击出来一些东西。
望月朔扶了扶有些下滑的金丝边框平光眼镜,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在家政服务中心签订雇佣协议的是我的父亲,他在两年前去世了。”
“抱歉……”
中野友香闻言有些惊讶,看着青年那张漂亮的脸蛋时不由得生出了些许愧疚。不过那张漂亮脸蛋的主人似乎不以为意,冲她温和地笑了笑。
“这并非什么不能聊的话题,人总有生老病死。”望月朔向后靠上沙发的靠背,摆出一个较为随意的姿势,仿佛她挑起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是为了聊聊天而已:“但你的母亲中野女士是被人谋杀,她是不是跟什么人结过仇?”
“怎么可能!”中野友香神色惊愕:“妈妈的性格再温和不过了,邻里间提起她都赞不绝口,她不可能与人结仇啊!”
“而且……而且……”
中野友香说着说着有些犹豫,话音都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而且母亲的性格在我看来,有些……过于烂好人了点。公司里的同事总是用各种理由将自己嫌远嫌累的活想方设法地同她轻松的工作互换,她来者不拒,结果就是拿着最低的薪水,干着最累的活。”
“服务中心那些动辄几天的大单子,员工们大多不愿意去干,因为钱少事多。于是他们就推给我妈妈,搞得她隔三差五就好几天没法回家。这次本以为又是被人换成了连续数天的工作,可谁知道……”
少女的话音逐渐哽咽。
如果中野友香对自己母亲的描述千真万确,那中野良子确实不是个容易与人结仇的性子。望月朔垂眸沉思的同时也没忘了给再度啜泣起来的少女递去一张干净的纸巾,倒是工藤新一人小鬼大又快言快语,仰着一张好奇的小脸蛋问道:
“既然中野阿姨在公司里被人欺负,那为什么不换一家公司工作呢?”
“哪有那么容易。”中野友香摇了摇头,眼眶中的泪水将落未落:“妈妈年纪大了,能找到这一份清洁工的工作很不容易,怎么可能说换公司就换公司。妈妈总说,她辛苦一点也无所谓,不能让爸爸一个人支撑着家里。就算她赚得没有那么多,总归算是一份心安。”
这话说得倒不假,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有着许多的身不由己与无可奈何。望月朔静静地听着面前的两人一问一答,忽而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这样问或许有些冒昧,但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债务问题?或者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
中野友香闻言愣了愣,一抬头正对上望月朔满含歉意的眼神。许久,她又低下头苦笑一声,原本还算挺拔的背脊都微微弯了下去。
“你想得没错,我家里确实曾经背负了一笔巨债。”
“五年前,我的大伯和大伯母意外身亡,将濒临破产的公司交到了父亲手上。可公司早就大厦将倾,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力挽狂澜?不出半年,公司便彻底破产清算,我的父母也因此背负上了几千万的债务。”
“那会儿阿明哥哥正在读高中三年级,正是报考大学的紧要关头,我也还在上国中二年级,家里一共四张嘴等着吃饭,哪怕再苦再累也得想办法工作赚钱。于是爸爸去餐馆、工地、商场四处打工,最后去做了计程车司机,妈妈也通过几个朋友的介绍到了这家公司当清洁工,几年下来总算将债务还得七七八八。”
“现在我上了大学,平日里可以打打工赚些钱来补贴家用,阿明哥哥也从学校里毕了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