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糖他也要偷几颗给她吃。
于是后来温澜得了蛀牙……
但是温澜没有怪他,反而还在潮生自责的时候,偷偷亲了亲他。
小孩子亲人,其实就是抹口水,温澜嘴角的口水全都抹潮生脸上了,黏糊糊凉飕飕的,他很难受,但没擦掉,他怕温澜觉得他嫌弃她。
这个亲亲发生的时候,他们已经上小学了。
从单元楼下的空地,到小区另一端的沙堆,到幼儿园的滑滑梯……新认识的小朋友越来越多,也有许多小朋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他们的世界。
只有温澜和潮生,他们从吃磨牙棒穿开裆裤就在一起,到幼儿园里领小红花的时候还在一起,再到小学,小红花变成了红领巾,他们还是黏在一起。
曲芳经常感叹:“你说说他们俩就像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似的。”
王冬梅就笑:“名儿取得好,性子也随名字。”
温澜潮生,是一个温暖的词语,寓意内心涌起一阵阵暖意,充满温柔的情怀。
温澜和潮生的性格就像是这个词语一样,安然,温柔,不急不躁。
那会儿温家和江家最常出现的场景就是,女人们聊着天择菜,孩子们认真写着作业。
正上一年级的小朋友们,坐在桌子两端,板板正正的写着田字格,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迹象,窗棂外头的橙红色木棉花枝桠疯长,好像要伸进屋子里面,温澜偶尔抬头看一眼,而潮生始终低头写字。
王冬梅心生一股岁月静好的感慨,用手肘怼怼曲芳的腰窝:“要不给他俩定娃娃亲得了。”
曲芳正织毛衣,闻言白了王冬梅一眼:“那要看潮生长不长得到一米八嘞。”
话虽如此,眼里的笑却从新长的皱纹里溢了出来。
“……”
两个大人在这边说笑。
那边的两个小鬼互相看了一眼,装作大人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给对方一个笑容。
那会儿他们并不知道大人们的心思,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不理解。
只是偶尔王冬梅会问潮生:“长大了把温澜娶给你当老婆好不好呀?”
潮生和许多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一样,会问:“老婆就是爸爸对妈妈这样吗?”
王冬梅每次都笑:“是呀,温澜当你老婆,你就永远不会和她分开啦。”
潮生认真想了想,第二天很正经告诉王冬梅:“妈,我长大要娶温澜当老婆。”
王冬梅听了就弯腰哈哈大笑。
潮生也跟着笑。
那会儿他真的以为他会和温澜一辈子在一起,即便他从未思考过一辈子有多长。
小学的时候,他们一直在一个班,有时候温澜的杯子没水了,就会直接拿潮生的喝,潮生橡皮丢了,也会拿温澜的用。
班里调皮捣蛋的臭小子们偶尔开玩笑,当着潮生的面喊:“江潮生,你的老婆来了!”
潮生从小就闷,被说了也不还嘴,久而久之大家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当真他的面喊了,他们转去欺负温澜。
“温澜,江潮生是不是你老公啊!”露出豁牙的小孩儿,一笑起来特别灵泛。
温澜腼腆的红了脸,他们更开心的扮鬼脸。
“温澜,你喜欢江潮生吗?”
“你亲过江潮生吗?”
“我妈妈说亲了就要怀孕的呦……”
温澜嘴巴向下一撇,“哇”一声就哭。
潮生听见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要揍人。
搞什么,他的老婆不能给别人欺负。
那会儿正流行周杰伦的双截棍,他不属于活泼捣蛋的小孩,却下意识念叨着“哼哼哈嘿”,像念经一样,念一句出一个拳,一本正经的、一脸正气的把几个小皮孩儿暴打了一顿。
那次出头之后,江潮生被叫了家长,但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当然,他们在背地里更加坚定了温澜和潮生就是一对。
电视里都那么演,英雄救美啊,以身相许啊,孩子们跟着大人看电视,以为那就是爱情。
日子悄然而逝,他们很快就升入初中。
禹山的中学是按照街区划分的,而幸福家园附近就新建了一个校区,他们去念书倒也不用骑车或坐公交,步行十分钟也就到了。
于是和上小学一样,他们仍然一起上下学。他英语弱,她数学弱,他们互相补课,每次考试都要比一比谁成绩好。
当然,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小孩,他们也会抄彼此的作业,会帮对方骗家长,考试没考好也给对方签过名儿。
江潮生初中之后开始迷上看小说,在王冬梅眼里,与分数无关的就是没用的,哪怕川端康成和狄更斯也不例外,所以温澜会以潮生帮她补课为由,让他到她家里看小说。
潮生也够意思,班上有个男孩爱解温澜的背心系带,被潮生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拦住教训了一顿。
他很少打人,仅有的几次都是为了给温澜出头。
进入青春期之后,由于性激素水平升高,男孩和女孩的第二性征开始显现,男孩们开始长喉结长胡子,女孩们乳房发育月经来潮。
江潮生第一次梦遗,温澜初潮,都发生在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