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渐渐红润起来。下一秒,他就如同被看不见的线拽着一样,猛地坐了起来,高兴地跳出被窝。对于小孩子来说,鬼怪就是拥有这样巨大的魔力。
幸好真鸣出门去了,我终于放下心来,在椿身边坐下,翻开带来的书和他一起看。
“来吃蛋糕。”
我们看了一会儿书,正在画画,这时,椿的母亲到二楼来了,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刚买回来的小盒子。
“哇!是果仁糖!”看到白色包装纸上印着的店名,椿叫起来。
果仁糖是以水果口味为卖点的蛋糕糖果店铺,只在东京市区才有。椿的母亲肯定是为了头一次来玩的我,专程冒雨雪跑去买来的吧。面对这意料之外的幸运,我也激动起来。
那一整天我们都玩得很开心。傍晚回家后跟妈妈提到我去椿家里玩了,妈妈的脸色略有些阴沉,却什么也没说。
那之后,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去拜访椿的家。话虽这么说,最多也不过五次左右,一来要是碰上真鸣,我还是会有点紧张;二来因为大人忠告我说不要到那家去比较好……现在回想起来,我从心底觉得,要是当时能再多去陪陪椿就好了。
因为三月的第四天,椿就走完了他过于短暂的一生。
*
立春和春分之间的日子里,日本海出现了低气压,东南风第一次刮过了冬季的东京,气温有了明显升高的趋势。
坐在三月初的街道边沿,两个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正在谈论关于“鬼怪”的话题。
“蓝色的狐狸?”石见银山重复了一遍。
有栖川若叶点点头:“好几次都在路上遇到了,来墓园的时候也是,就在草地里。”
说到这里,石见不禁联想到几个月前死去的玉置清良姐姐,他曾经经常看见她蹲在黄金井附近的铁丝网旁边去抚摸一只蓝色的小狐狸。
甚至后来它还把清良姐姐的残缺手指叼过来给他,也正是因为如此,石见银山才能找到证据,推理出母亲杀人的手段。
“长什么样?你确定是蓝色的吗?”
“嗯,很奇怪的水蓝毛色,眼睛是黑的,叫起来会有嘤嘤的声音。”
“……该不会真是那一只吧。”石见的表情很复杂,他低头想了想,“要不然你和鬼杀队的人提一下?我以前在涸井地区也见到过,它可能是鬼的分.身。”
“诶——那我和香奈乎说一声吧。”
“鬼的分-身?”
就在这时,另一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石见和有栖川抬起头,看见白发的鬼杀队青年站在后方打量他们——敞开的制服,黑紫色的吊梢眼,纵横交错的伤疤,凶狠的不善语气,是不死川实弥。
“风柱大人!”有栖川惊讶地喊道,“好巧啊!”
“任务结束正好路过京町。”
他随口解释了一句,把话题带回正轨:“你们刚刚在说什么?紫藤花家的小子。”
石见把刚才的猜测和对方说了一遍,不死川立刻蹙眉,结实有力的手臂使劲按住他的肩膀,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证据呢?”
“啊?”
“你认为那东西是鬼的证据。”他重复道。
石见银山顿了顿,有点犹豫,但很快调整好心态,认真分析起来:“它能直接消失在半空中,躲着阳光,有非同寻常的智慧。”
不死川实弥盯着少年的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那只狐狸曾经给木川,就是你们都认识的那个红眼睛女生送信。”石见坦诚地说。
不死川的表情迅速变得十分古怪,非要形容的话,那是一种既嫌弃又无奈的神色,他看上去很想吐槽点什么,但最终还是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送信?你没有提过啊?”有栖川很意外。
“当时炭治郎他们三个也在,应该看见信的内容了吧,或许你可以去问问?”
石见给不死川提议,还顺带卖了三个鬼杀队队员。
“啧。”
白发青年不爽地扯了扯嘴角,脸色可以说是极其难看了。他斜眼瞥了这两个小屁孩,打算使劲薅一把他俩的脑袋,谁知道刚伸手,小女孩就胆战心惊屏住呼吸,面容铁青地闭上眼睛。
——是隶属隐的成员吧,好像上次就是她跟着木川那家伙跑来跑去,还叫了“姐姐”,看这个反应,以前是经常被人打吗?
不死川实弥的胳膊停滞在半空,他僵了一瞬,马上缩回去,像是嫌麻烦般把手重新插回兜里。
“放轻松。”他说。
语气难得不那么凶了。有栖川睁开眼,发现对方的眼神很平静,身上独属的那种戾气也收敛许多,紫黑色的眼睛低垂。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互相茫然地看了看。
不死川刚想摆手示意,却迟疑了两秒,没有把手臂抬起来。他对两人说:“我会去蝶屋找他们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