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廊,仆人脸上放开的欢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热闹的景色,真的是之前那个徵宫。
宁楚楚不算完全痊愈,没日没夜地泡在药罐子里,冲淡了身上的槐花香,倒变得跟宫远徵的气味越来越像。
她轻轻嗅了嗅,向往地说:“宫远徵,我以后想做个医者。”
宫远徵轻笑:“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是第一个支持你的人。”
“那你呢?”宁楚楚扭头看他:“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从前一直有。”宫远徵突然拉着她停下:“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什么意思?”
“我曾经有许多愿望,想让哥哥开心一点,想让徵宫热闹一点,还有……想让你喜欢我更多一点。”
少年的笑容让她心动不已:“现在都已经实现了。谢谢你,阿楚。”
……
立春之后,风都变得温柔起来,草茵铺翠,红雨飞香。
宫门的大门缓缓开启。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通体黑亮,只有蹄子是白色的。
宫尚角双臂环在上官浅腰间,披风高高飘扬,打马而入。待停稳之后,宫尚角先翻身下马,然后将她接在怀里。
众人簇拥上前,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在得到无锋真的已经覆灭,首领点竹被千刀万剐的消息之后,喜气洋溢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宫子羽对云为衫说:“阿云,这下我便可以放心让你回梨溪镇了。”
那天,寒鸦肆告诉云为衫,她其实真的是梨溪镇的云为衫,当年云家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所以,宫尚角拿着云为衫的画像回梨溪镇的时候,根本查不到什么,因为她的确就是云家的女儿,和她的同胞姐妹长得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可惜的是,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宫子羽有点难过。
云为衫点点头:“我知道。你身上有无量流火的密文,不能出旧尘山谷。”
宫子羽又看向一旁的雪重子,对他长成大人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
他说:“雪重子,该到我兑现当年承诺的时候了。我说过,要让你看海、看花灯,虽然我不能和你一起……就让阿云代替我,带你们去看吧。”
雪重子在人前惯来都是高深的模样,听了这话,却再也止不住兴奋的神色:“太好……咳,我此行也是为了保护云姑娘,好让执刃放心。”
雪公子却拆了他的台:“哦?是谁天天趁我不在,偷溜到前山玩啊?真没良心,都不带上我一起玩。”
“我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云为衫笑着对宫子羽说。
“那我等你回来,你快点哦。”
云为衫深情地注视着宫子羽,突然踮脚,凑近他。
宫子羽下意识闭上眼睛,结果她只是拉起他的手:“我只是想看看公子袖子里藏了什么,你为何闭眼?”
宫子羽自知被云为衫用他曾经的玩笑作弄自己,跟着笑了起来。他摊开手掌,里面放着云为衫的那条花绳。
宫子羽温柔地将花绳重新戴在云为衫手上:“不可以再取咯。”
“好,那你也不能再取了哦。”
“我肯定不‘取’了……嘿!”
宫子羽听懂了云为衫的小聪明:“不娶了,只有你一个。”
云为衫突然轻声念道:“青丝何寄,叹子无衣。”
宫子羽一笑:“不羡天地,唯云知羽。”
春风中,两只带着花绳的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
羽宫里,屋内的小炉正在煮茶,茶香袅袅,香气四溢。
云为衫正在收拾行装,宫子羽推开门进来,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是一串串鲜亮的冰糖葫芦。
“这是……”
云为衫看向他:“是雾姬夫人刚才过来送我的,算是赔礼?”
宫子羽点头:“她也不想伤你,那都是我哥的……”
他神色有些黯然。
云为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都过去了……夫人嗓子勉强可以说话了。我走了,你也多陪陪她,说说话。”
“我知道。”宫子羽说:“当时我去闯第三关之前,就和姨娘约好了。等我回来,吃她做的糖葫芦,和她有说不完的话,就像小时候那样……”
雾姬夫人静静坐在窗边,眼睛上的布被她摘去,感受着晨曦的微光。
眼前一片黑暗,她伸出手,却精准地落在一朵盛开的兰花之上。
“兰……你……放心吧……”雾姬夫人喃喃低语:“子羽他……长……大了……”
云为衫和雪宫两人一起踏着晨露出发了,宫子羽表面笑着挥挥手和他们道别,待他们走了,心里却空落落的。
这就是成为执刃的代价。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