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光芒四射,山谷被照亮,像是徐徐铺开的画卷。悬崖高耸,宫门巍峨,一切又恢复了昔日景色。
前不久,宫子羽将半月之蝇并非毒药,不会致死,只是桎梏江湖的假象这个消息传出了宫门,并派出了宫尚角,他带着上官浅,召集各路有识之士和江湖豪杰,一起围杀无锋掌门人点竹。
上官浅如愿亲手斩杀了点竹。
今天是他们凯旋归来的日子。
月宫,熹微的光线照在庭院里,虫声鸟鸣,祥和安宁。
花公子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对月公子说:“拿去吧。就冲你说我是宫门里最好的锻造匠人,我说什么也要给你把这镯子做得漂漂亮亮的。”
“镯子?”云雀笑了起来。
月公子接过盒子:“嗯,我承诺过你,等你回来,就让花公子帮我打一只新镯子送你,在上面刻一弯新月。”
云雀揭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精致的手镯,上面还雕刻着一弯新月,如爱人永远温柔的弯弯笑眼。
月公子为她戴上:“喜欢吗?”
“喜欢……”云雀说:“不止是镯子。”
……
雪宫里,春日已近,这里仍冰封四野,风雪呼啸。院中炉火兀自烧着,煎茶煮雪,白烟袅袅。
松柏香气冷冽,树下站着一个俊美无双的高大男子,他拿起一只竹筒,去接雪松上滴落的露水,松枝被风吹得弯低,碰了碰他的肩膀。
却是雪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就是角公子凯旋的日子了,你还有雅兴在这慢吞吞地接露水煎茶?”
男子回过头,白润如雪的面貌俨然是雪重子的放大版。
雪重子将露水加入茶中:“急什么?已经不存在后山之人不能踏入前山的禁令了,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他所练的葬雪心经,每隔四年,都会返老还童。这年春天,他突破了最后一层,身体和记忆恢复如新生。
好在有雪公子一直陪伴左右。
“还装呢!你是记不得了,我却记得清楚。”雪公子笑了:“执刃这才放下命令多久,你去过前山几次啊?更别说现在还忘了个干净。不急不急……你不急,那我可先去了啊!”
“等等。”雪重子果然坐不住了,脸上的稳重不见了,他兴奋道:“走!”
……
商宫内,飞鸟低掠而过,草丛里的虫被一阵声响惊动。
“我就是商宫宫主。”宫紫商对嘟着嘴不满的弟弟说:“女子又怎么了?现在连女子不可成为执刃的规矩都被废了,宫门之内,一视同仁,只看实力!”
她指指点点:“你个小屁孩,你比得过我吗你!知道山摧是什么吗?能说得清它什么构造吗?”
“呜……”弟弟被她凶哭了。
宫紫商又蹲下身来,将他抱住:“你还小……如果之后你造的武器能比我的还要更厉害,我亲自去找宫子羽,把这宫主之位传给你!我保证,绝无怨言!”
“不骗我?”
“不骗你。”宫紫商笑了:“别听爹的,以后我来照顾你……叫姐姐。”
小孩子总是容易识别得出善意,他感觉姐姐其实并不讨厌他。
弟弟被她哄好了:“姐姐。”
金繁抱着手臂:“叫声姐夫。”
弟弟皱眉,往宫紫商怀中缩了缩。
“怎么回事,这孩子……”金繁急了,看着宫紫商维护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是时候去大门那边了。”
“是哦。”宫紫商起身走了。
金繁看她走的方向不是去大门的方向,连忙问:“去哪?”
宫紫商摆摆手:“你别跟来!”
“不行。”金繁皱眉:“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也要跟着!”
“你是怎么回事?这么黏人呢……”宫紫商绞了绞手指:“我要去更衣!”
金繁一时语塞,脸红了。
……
徵宫,清冷的院落里多了许多仆人,他们正往檐下系一些丝绸彩带、琉璃花灯,还有漂亮的风铃。
“真好看。”宁楚楚笑着,为宫远徵戴上一副亲手做的崭新手套。
宫远徵隔着手套摩挲她的手,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哥哥马上就回来了。”
“嗯。”宁楚楚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迎接他们吧。”
“好。”宫远徵牵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牵机端着多余的丝绸走来,迎面撞上两人,行礼道:“公子,小姐。”
宁楚楚笑着点点头作为回应。
接着,牵机惊讶地看见宫远徵也微微朝她颔首。她回头望去,两人走远了,少年与少女的影子在阳光之下,纠缠在了一起,分不清楚谁是谁。
牵机看着已经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