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争一口气,争一口饭吃,也要努力的争。人的一生都毁在这样无休止的重复争斗不断打转,上演无数重来太多次的历史。
宴无好宴。这宫宴名义上和乐团圆,实则如一场巨大的漩涡,而有的人生来便在风暴中心。
萧南时看向远处的陈清玉,从他淡然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似乎在喝酒,亦或是茶水。他此刻也会感到疲累吗?
但她并不清楚他。
萧夫人注意到她停住的动作,倒了一杯茶水给她:“吃噎着了?喝点茶水顺顺。”
“少吃点点心,一会儿多吃点饭。你这几天吃的都少,给你买樊珍楼的蟹膏回来也不爱吃,这可怎么行。”
“我哪里有。”萧南时小声替自己辩驳。
一连几天都心中有事,就想吃点甜的嘛。
她慢条斯理地将用筷子夹着的莲花酥放回小碟里,微抿花茶,小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娘,今年的宫宴怎搞的如此剑拔弩张?”
萧夫人在她耳边轻语:“皇帝似乎不太喜太子,每每用三皇子制衡,暗地里又捧着十皇子。听你爹爹说,太子的位子看似稳固,实则一个不慎便是步步险境。
今天是因为皇帝刚准备把太子的某个大功劳全数算在十皇子头上,樨妃自然气不过,把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萧南时心里了然,又不安的拽了拽萧夫人桌下的袖子问道:“那……我是不是不该和这些皇子中的谁走得过近?”
她想起之前容妩的告诫,心里打鼓:“我不是说想和哪位走得近,我就是,就……”
萧夫人看着她慌乱的神情,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笑了:“你不必考虑这些。”
“萧家是中流,不会站队。”她保证道,“但你要与何人来往,与何人不来往,我们都不会干涉,如若专门为此避开,反而显得刻意。”
“爹和娘努力了这么大半辈子,为的不就是能让咱们过得舒心随意吗?而且娘相信你有分寸,是吧?”
萧南时点点头:“嗯。”
萧夫人笑眯眯地打趣她:“就算你日后看上了哪位皇子想要嫁给他,只要你真的很想,我和你爹爹拼着张老脸也会去替你求的。”
“娘!”
萧南时小声嗔着,面上烧红烧红。
她眼神乱飘,恰好和殿上斜对面的陈清玉四目相对。
二人皆是愣怔了一瞬。陈清玉很快向她颔首,起身离席,朝殿外走去。
萧南时瞄了一眼身后侍女手中的日月纹绣花包裹,在座位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对萧夫人说:“娘,我热的紧,想出去走走。”
萧夫人摸了一把她通红的脸蛋,心想这是热呢,还是羞呢?
但她也没有戳穿女儿那些秘密的小心思,只嘱咐道:“在附近转转就成,一定要让人跟着,知道吗?”
萧南时当下点着头,踏着碎碎的莲步悄声出门。
甫一踏出宫殿,她便接过侍女手中的包裹和绛纱提灯,让侍女在原地等候,她去去便回。
沿着宫道,她走向离繁越楼最近的一处花园。因是在秋天,园内开花寥寥,枫木却茂盛,像夜色中灼灼的火。
沿途有三两棵桂花树,萧南时看过去,花果然还是没有开。
似乎时间还停留在上一次寺庙相见,也是他们,也是迟迟不开的桂花。她停下脚步,望向湖边伫立的白色身影。
陈清玉背对着她,站在离湖很近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格外寂寥,仿佛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地掉下去,消失在湖面与沉沉的夜色之中。
萧南时忽然想到他们的初遇,他救她的那一天,也是在湖边。
她是被人刻意引去,那他呢?
他独自去往人迹罕至的湖边干什么呢?他站的那样近,多危险呀。
萧南时摇摇头,收好万千思绪走近他,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陈清玉没有回头。
“殿下?”萧南时抬高了声音,“殿下?陈清玉?”
这一声似乎唤醒了犹在梦中的男子,他呆滞地回过头,看上去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萧南时被他的表情惊了一下,又怕他觉得自己直呼其名于他不敬,忙先发制人:“刚刚我叫你,你不理我。”
“抱歉。”陈清玉很快扬起平日里和煦的笑意,从离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走到她前方。
萧南时敏锐地觉得这笑意有些不达眼底,她不是很想看见他这样的笑,眼波流转,定格在湖面上一盏缓缓飘远的莲灯。
陈清玉留意到了她的视线,却也不多言,只是从她手中接过包裹:“劳烦萧小姐专门交还与我。”
“你救了我,这算什么。”萧南时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先打开看看吧。”
“这披风先前被弄湿了,我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