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情不愿,但日后两人就同为林府女儿了,如果她能同林玉颖说几句体己话,林玉颖应该会很开心吧,说不定以后真就像待姐妹那样待她。
可惜,林楚意的脾气注定了她说不出那些话;两人迥异的性格也注定了不能成为好姐妹。
林楚意安静听林玉颖说完,不咸不淡的道了句,“谢谢。”
林玉颖有些怅然的点点头,
“一直没来得及为冬猎那晚的事郑重跟你说声‘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方才朱颜胡闹,也是我管教无方。姑娘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但我还是想再同姑娘一声,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包括我刚刚帮父亲母亲说的这些话,我也并非挑衅,我只是怕你误会母亲。”
不知为何,林楚意看上去心绪激动,言语多了不少,言辞也有些颠三倒四,
“姑娘今日坚决的模样,和我想象中不一样。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女子都不可能这般对待父母。见过姑娘我才觉得,你确实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你才适合做母亲的女儿,她不会逼你,你也不会痛苦了。”
林楚意听得莫名其妙。
她怎么可能适合做周芸的女儿?不管是脾性、样貌、举止教养、甚至饮食口味,谁看了都得说一句,林玉颖才是亲生的。
林玉颖还又说起周芸逼她。林楚意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也看不出来,周芸哪有一丝一毫逼迫过她林玉颖。
倒是对她林楚意,周芸话里话外,都帮着林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逼着她成婚。
林玉颖吸吸鼻子,抹了把面颊,湿漉漉的小手拍在林楚意手背上,
“嗐,瞧我净说些胡话。姑娘快去做衣服吧,晚了怕是好料子要被人挑走了。对了,你千万记得去东城门那家铺子,那家铺子的师傅手脚更麻利,不会误了你的婚期。"
林楚意被她一席话说的稀里糊涂,心里的怒意倒是莫名其妙消了不少,只剩狐疑。
出了门去,林楚意立马遣了脚程快的小厮,写了十万火急的书信,再去请白祈安会面,千叮咛万嘱咐定要亲自交到白祈安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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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林楚意和绿袖在东城门的林家成衣店重新顶了一套婚服。
依着林楚意的意思,她只想要一个素到极致的正红款式。
师傅和绿袖却提醒她,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顾及林府的脸面。
林楚意想了想林怿周芸那脾气,最终妥协,让师傅又在袖臂裙边缝了珍珠,在加了一条长毛云肩。
绿袖始终更满意周芸做的那身,问林楚意,”姑娘为什么不喜欢石榴花?“
林楚意一听就知道她的心思,言简意赅道,
“不吉利。”
不是石榴花不吉利,是那身衣服不吉利。
“那身婚服其实蛮好,如果林玉颖不嫌弃,到时候可以给她做婚服,反正之前本身也是为她准备的。”
林楚意换了婚服,心绪也不觉平稳下来。
主仆两坐回车轿,商量着礼冠是重新做一顶,还是另加些钗环就好。
林楚意对梦里的礼冠没有印象,只记得被扯坏垂到胸口的珍珠。她只要取下礼冠上所有珍珠,倒也无需再费神重做。
两人没个定论时,车轿外一声叫卖传来,
“来看哟~来看哟~最新的珠钗~”
林楚意撩起珠帘看去。
商贩站在铺面檐下,捧着手里一只金钗,像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光彩夺目,栩栩如生。哪怕隔了很远,林楚意还是一眼便被吸引了目光。
如此巧物,岂不正好用来填补礼冠上缺的点睛之笔?
林楚意叫停车马,走了过去,
“老板,这只凤凰钗怎么卖?”
林楚意这么出名,老板大略也是认得她的,当即意识到,她可能是在给自己买嫁妆,是笔大买卖!
“林姑娘算是问对人了,”
老板腆了笑将林楚意请进店里,将手中凤凰钗摊开在她眼下,
“姑娘看这钗,通体纯金,没有嵌任何珠玉,所有样式花纹,全是师傅一点一点打磨勾出。这钗您买回去啊,不管您的婚服是什么颜色,什么料子,什么样式,它都能配!而且,一定是绝配!”
老板言语间,已经将凤凰钗插进林楚意发间。
林楚意看着浑然天成般从凤凰嘴里垂下的一个金丝串珠,布灵布灵在额间轻晃,一时心花怒放。
“怎么卖?”
林楚意转动着脑袋左看右看,舍不得挪眼。
老板喜笑颜开
“林姑娘和它有缘,五百银便宜卖给了。”
“五百银?!”
五百银够她吃整整三月了。
林楚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着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