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的天秤往严重的结果倾斜,这是她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万一电梯再抽风,直接从十几楼坠下一层,她宛如铁箱子里的人肉弹,定会稀碎。“周砚均,我们确定不会死在这里吧?”她害怕,害怕皆化成泪珠,一连串掉落。
周砚均摸了摸兜,没找到纸,“不要胡说,电梯故障是偶然,小概率时间。而且电梯的危险制动很完善,不要自己吓自己。”
“相信我。”
游星抽抽噎噎点头,“周砚均,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在这种环境下,周砚均很难跟上她的脑回路。游星以为他的沉默代表否认,连忙说:“上次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你,恼羞成怒伤害你。让你心寒了,对不起。你是我这么多年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好人,纯粹的好人。”
纯粹的好人、
周砚均不经意勾起唇角,也只有她会这么奇怪的形容。
“我郑重的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天天这么僵持着,我也不好过。”
周砚均反驳:“没看出来你不好过。”她嫌恶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
游星真挚道歉,诉说知晓真相后内心极度折磨,伤害的话语是双刃剑,也刺伤了她。并且保证不会再冲动乱讲话。
“当真不会再冲动?”
游星笃定点头,“每次冲动前我就想想这事。”
沉默片刻,他轻轻‘嗯’一声。
游星的枷锁终于从心上卸下。
等待救援,周砚均怕她胡思乱想,主动找话,“听说游总不让你回去?”
游星闷哼一声,“你只是听说吗,我以为你也是主谋?”游星觉得游厉肯定会第一时间问他,并将决策告知他,想将她关在这里,又不放心,只能是拜托周砚均了。
周砚均否认,游厉确实提前告知过他,她无故旷工一周,他是老板,大家长自然要和他商讨此事。但他并未建议过任何事。
游星对于旷工一事苍白解释,说自己太生气,她太讨厌背后乱来的男人。
周砚均有瞬间想开口问,想起她的应激又咽了回去。游星难得地发现,“你想问,为什么我的反应这么大是不是?”
寻常人都讨厌违背道德伦理的人,但她的反应却像是杀父仇人一般,但结合那日的相册,他大致也猜得到。她一口一个孤儿,没爸没妈,但多打听一下就知道游老健在。
游星郑重其事,“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周砚均却说:“要为难,就不要说。”
游星摇头,面对他,不为难。“从哪里开始说?算了,从最开始吧。”
游国勇曾是浪子,在舞会第一次见到李越后就一见钟情,疯狂追求。李越的家庭是正宗的名门望族,家族里的每一位都能在百度百科搜索出来。游国勇的家族也是,但比起李家,稍逊一筹。
游家巴不得攀上这门亲,在游国勇的热烈攻势下,李越沦陷了,两人迅速结婚。那时二人是真和睦相爱,游国勇收了浪子性情,在彼此三十岁的时候有了游厉。李越本是女强人,振亚集团是在她的带领下稳住根基,但为了孩子,她退居二线。
在游厉八岁时,妈妈怀孕小产,开始抑郁。在游厉九岁时,游星出生,妈妈对她很严格,样样都要求她掌握并做到最好。在她九岁时,妈妈的抑郁加重。
她不知道什么是抑郁,只知道妈妈半夜时常不睡,站在阳台一动不动。要么在浴室喝酒,浴缸的水透心凉她才出来。她知道妈妈病了在吃药,但是爸爸不知,每次爸爸回来,两人就在半夜压低声音吵架。
在她十岁的时候,保姆才跟她说爸爸出轨了,她问保姆:“什么是出轨?”
保姆说:“就是你爸爸要给你找新妈妈。”
游星大哭,从此后她讨厌保姆。
十岁的她不是稚童,能听得懂。后来她才得知,电视采访上顾家好丈夫形象的爸爸,在她未出生前就开始出轨,只是他伪装得好没人发现。那时妈妈还在小产的悲痛中,她的爸爸在外面和其他人翻云覆雨。
他在外有另一个家,他努力工作却是为其他女人大掷豪宅,为他的儿子努力找好学校。与此同时在访谈中,他深情款款感谢妻子,深爱妻子。
游星觉得恶心,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十岁时,妈妈从高楼纵然一跃。
周砚均问:“哪里的高楼?”
他总是那么敏锐,游星悲凉一笑,她的老宅三层楼高,哪里来的高楼?
游星没去过那里,但她记得地址,“他和小三的家,二十八楼,妈妈当着小三和他。”她垂眸,“还有、还有她的孩子面前跳了下去。”
从那以后,她进入青春期后出现明显心理问题,面上仍旧笑啊闹啊,一如往常活泼,但一到夜里就睡不着,整晚落泪。经过许久的心理疏导,才走了出来。
她的反应过激不是没有理由,周砚均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