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雨不大想说,游星被她磨得心痒痒,好说歹说才让对方开口。
“咱周总应该没喜欢上,孙敏夏说两人虽去看电影约会了,但周砚均全程心不在焉,跟他说女主名字,他反问是不是孙敏夏朋友。七月说孙敏夏对周砚均有好感,但周砚均像只乌龟,你戳一下,他动一下。”不戳他,他能自己待一百年。游星听时扑哧一笑,这个形容绝了。
游星想起昨日问他,刚想轻松,但又想起他本身就是这般人,“他在其他事上也没主动过,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说明不了什么。”
“要我说,就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得了!我看你平时挺洒脱豪放啊,看着不像喜欢会犹豫不敢开口。”
没有谁绝对了解别人,李宥雨不了解,哪怕夏知桐也是。伤害不了她的事,她当然可以不在意后果无所顾及大胆作为。可越是往心里去,越是脆弱柔软的部分,她害怕,千百种顾及,理智决然。话没说却在心底演了千百种结局,全然是理智和情感在抗衡。
“我真的不喜欢!再说了,他还在生气呢,朋友都不一定做得成。”游星说得认真,不仅想说服眼前人,也企图说服自我。
周砚均看路边卖烤红薯的阿姨都比看她多两分温度。
李宥雨不再说此事,将松垮的围巾解开重新绕紧,“你是不是快生日了?”
游星问她今天几号,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游星确实快忘了,“怎么,你要为我准备礼物了,十二月十二号,记清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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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忙忙碌碌,她的工作仍旧是处理表格,发布公告通知,收集各部门文件,在这个岗位她成长最多的就是对电子表格的使用。齐佐让给她当天把表格数据整理好,明天一早上交。游星怕拖拉又被一顿骂,不得已加班。
办公室空了,只有她一人紧盯屏幕,生怕哪个数字输错。这一刻她的脑子高度紧张,无暇分心胡思乱想。放松下来再看时间时,已经九点了。
游星第一次做关电闸锁大门的员工,一边痛斥加班又一边满足于任务的完成。
大厦的灯都亮着,她克制害怕,克制鬼片情节极力占据大脑,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在下一层,电梯停住进来一人。
她高度紧张,脑补各种犯罪人物阴森森进电梯。紧紧盯着电梯门向两侧拉开,看见来人后她放松下来,但又局促起来,“周总。”
周砚均出办公室时从她面前过,她丝毫没发现。他是办公室除她外最后一人。
游星很疲惫,疲惫中夹杂着活跃因子。
无数次和他相逢在逼仄的电梯中,好时她的吵闹嬉笑,僵时她的无礼傲慢,还有眼下她的疲惫沉默。在静得出奇的环境,气氛会放大,尤其是尴尬。
游星脑子里搜刮词汇,思酌要不要打破这份尴尬,但她真的很累,早晨起得早,中午吃了饭继续工作,九点下班,她的眼皮快阖上。
正在她纠结时,电流滋滋声响起,电梯里的灯闪了几下,猛地陷入黑暗。与此同时,电梯急剧下降,像沉睡的狮子醒后猛烈撞击铁笼。
失重感袭来,她失声尖叫,困意消失殆尽。
电梯晃动时,周砚均稳准步伐,迅速按楼层。电梯故障是突然断电,按钮并无用。
电梯迅速坠楼十几层,随后扽住。
周砚均贴着墙向她移过去,“有没有事?”
游星惊魂未定,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周砚均拉住她的手腕,“游星,有没有受伤?调整呼吸,不要怕。”
周砚均用手机电筒给她光亮,黑暗中的他举着一束光亮,光从他的头顶洒下来,安若泰山,坚定的眼神狠狠压住她的恐惧和不安。
她像在深海中抓到救命稻草,反手紧紧抓着他。周砚均沉稳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听从他的,慢慢调整呼吸。回过神来,“周、周砚均。”她想都没想,扑进他的怀里眼泪迸发。
周砚均的手悬浮空中半晌,最后落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安抚她的情绪。
手机在此刻鬼打墙的没信号,他在第一时刻按了警铃,却无人应答。游星哭了好一阵,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安抚她的后背。待她缓解不少后坐好,“怎么办现在?”
周砚均在此刻成了她的强心剂,他的镇定才让恐惧的她慢慢平缓情绪,“再等会,我按警铃。”值班室的保安未第一时间接电,周砚均再次按动,在第三次按动警铃后,对面终于有声音传来。
一听是周总,立马精神起来说马上找人救援。
周砚均估计电梯卡在了十几层,还有再往下坠的危险,又坐回她的身旁。游星抱着双腿,下巴抵着膝盖,“周砚均,他们什么时候来,我们可以安全出去的,对不对?”她听见保安的回话,但她很无措,只得在周砚均处寻得丝丝宽慰。
周砚均再次告诉她,没有任何危险,保安已经叫救援去了。
她看过各种电梯事故,严重的致死,不严重的也是造成阴影。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