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素是晚饭时分发现梁堂不对劲的。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她特意命厨房做了一桌好菜。
想着梁深同样孤苦无依一个人，她问梁堂，“你们家少将军呢?”
梁堂愣了三秒反应过来，“不知道。”
姜素素比他想象得还要吃惊。
不知道?
这可不像是梁堂能说出来的答案。
她虽不知他们闹了什么矛盾，不过这合该团圆的日子，一想到梁深萧寂一个人，姜素素还是开口:“你去请少将军过来。”
平日里梁堂早乐呵呵跑去，可如今他只是犹豫几秒，别扭道:“我不去。”
说不去是真不去。
既然少将军不要他，那他是彻底失去他了。
至于其他，梁堂缓过来些后，才想到他的新主人是姜素素，而他刚刚过于任性，哪有侍卫敢这样与主人说话。
好在姜素素没多在意，只说:“我出去一下。”
梁堂不想去，她不会逼梁堂。
只不过找个小厮去跑一下。
至于梁深来与不来，她都心安。
她刚踱步到饭厅之外，便看到走廊连接的另一处庭宇里，男人背对她而站的身影。
姜素素叹了口气走过去。
“来了为何不进去?”
梁深闻声动了动，可没回头。
姜素素:“你都听到了?”
“嗯。”他轻声应道。
接着转过身，他的眼眸深邃寒远，似是无边无际的夜空。
梁深:“那小子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在你身边待久一些，他会想通的。”
姜素素听得云里雾里，还是没懂。
她摇了摇头。
梁深:“我让他以后一直守着你。”
姜素素的眼神有些冷却下来，可她还是问:“什么意思?”
梁深本不想解释，不过他太了解她这个表情了，一旦对某件事情执着就会执着到底。若他不告诉她，她迟早会从梁堂那知道。
梁深:“我把梁堂留给你，以后他可以为你所用……也可以保护你。”
留给她?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原来梁堂的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姜素素:“梁深，你有考虑过梁堂愿意跟着我吗？”
梁深:“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姜素素:“……他我不能要。”
姜素素转身欲走，梁深眼疾手快握住她手腕，“别赌气。”
姜素素眼眸平淡看着他，“到底是谁在赌气?”
梁深皱了皱眉，还没等他想明白，细瘦的胳膊已从他手掌下逃脱，只余一缕幽香。
姜素素回到饭厅，就像变了个人，拉沉着脸色，看着很不高兴。
梁堂弱弱道:“我去请少将军过来。”
他刚才太感情用事，就是心里一下子不服，说到底还能真不认少将军?
姜素素:“别请，谁都不许去。”
梁堂:“？”
姜素素看向他，眼里狡黠一闪而过。
“你若是想回军营，就听我的。”
梁堂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可惜姜素素失算，一连等了几天，都没能看到梁深服软。
她每每问梁堂:“你家少将军还在不在扬州?”
他每每回:“在的。”
就住在隔壁街的客栈里，一连住了好几天。平日里就出门走走，看上去倒是没那么快回军营。
既然他不急，那姜素素也不会急。
不过有人眼看着着急起来。
很快周知上门。
原先，姜素素在扬州只有他这一个去处，现在既然梁深为她找了个住处，离他也挺近，他就不说什么了。
可梁深三番五次拒绝他的宴请是怎么回事?是想撇清关系吗？
不行，这是周知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再者他打听到梁深没有住在姜府里，这……这更是不行。
所以周知急啊，急得白头发险些都要出来了。
好在他看到一直跟在姜素素身边的侍卫梁堂还在，稍稍放宽些心。
可看到姜素素似不以为意的神情，心再次揪起。
周知:“我听闻少将军一直住在隔壁客栈里，这像什么话？别人会说我招待不周的。”
姜素素:“那让他住你那里。”
他倒是想啊，可不是没请动嘛。
周知:“我看你这里还挺大的，空屋子也有很多，要不……”
姜素素一口拒绝，“不好。”
周知之前的好态度转瞬即逝，此时眼眸里隐隐含怒。
“姜素素，我劝你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