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的眉头一直紧着,就没松过。
没有证据,这可有点难办。
元武如今身处高位,要想将他拉下马,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否则必会打草惊蛇。
姜素素也是这样想的。
她说:“或许我们可以借助昶王的力量。”
梁深:“昶王?”
姜素素:“没错,你还记得宣王也死在城变当中吗?其实昶王殿下这么多年也在寻求真相。”
梁深比她顾虑还要多些,“你有没有想过,和昶王绑在一条船上,要想下船可就难了!”
昶王的深谋远虑,他不信姜素素看不明白。
姜素素当然清楚,她只是问:“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梁深沉默。
他们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良久,姜素素别过脸,“你如果不愿意,可以退出。”
但父亲死亡的真相她必须要弄清楚。
梁深知道她是在说气话,他本不欲将话扯得这样明白,可他实在看不过去姜素素对他愈发冷淡的面容。
“你明知道少了我,你就会失去和昶王谈判的可能性,还总说这些气话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听了这些,真的……很难过。”
姜素素垂了垂眼,她的心上弥漫起无边的酸涩。随后她摇摇头,似告诫自己一般道:“我只想报仇的。”
至于别的她暂且都顾不上。
梁深又岂不知她的想法。他不想苦苦相逼。
“那就报仇。”
三天后,梁深给姜素素带来一个消息。
圣上要去城郊别宫避暑,宫内一切暂交给太子和昶王协同打理。
圣上不在宫中,那他们动作是不是可以大些?
这几日,梁深一直都很小心,派出去的人多是监视为主。姜素素却担心再这么下去,他们会完全被动。
这天傍晚,竹煊派人联系姜素素,让她去昶王府一叙,说是梁深知道该怎么走。可问题是她有几日没看到梁深了。
他不过来,姜素素也没法派人去梁府请。
夜色渐浓,还不见梁深身影,姜素素急得在院中直转圈,一面盘算着自己一个人去昶王府。
一个没留神,直直撞向一方宽阔的胸膛,鼻尖随之一烫。
姜素素后退两步,抬头看。面前的男人正是消失几日的梁深,估计是昶王也派人传信给他了。
她道:“走吧。”
梁深默然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闯入鼻尖的幽香犹在,佳人已远去。
昶王府书房内。
管家领着姜素素与梁深进来,然后带上房门。
姜素素注意到门口都有小厮把守,显然此次会面异常重要。
竹煊:“后日是元武大女儿结婚的日子,给朝中文武官员都送了请帖。想必梁将军也收到了!”
梁深沉默,算是默认。
竹煊看他们一眼,继续道:“他所结亲家正是翰林院院首徐晔,一文一武,此后他元武在朝中恐怕更如日中天。”
“这可不行!”姜素素忙道。
若是这样,以后再想动他,只会更难。一旦结成亲家,有了徐家的支持,就算查出扬州城变与元武有关,恐怕御状也到不了圣上眼前,反而会打草惊蛇。
竹煊看向姜素素,眼神轻压,似是不满她太过急躁。
不过他与姜素素的想法倒是一致,就是要让这门亲事成不了。
竹煊:“离后日还有段时间,一切都还有变数。”
姜素素微怔着桃花眼,下意识看向梁深。
竹煊却道:“这件事,本王要你们俩出面。”
她?
可是元武或许是认得她的。
竹煊:“你们可愿意否?”
姜素素:“我可以。”
只要能查清她父亲的死,她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姜素素忽地加上:“先说好,伤人性命的事我不做。”
她是很想报仇,也可以适当运用一些非正当手段,不过这已经是底线了。
“好。”竹煊答应。
压力给到梁深这边,他说:“我同她一样。”
竹煊垂了垂眼,沉默片刻将计划娓娓道来。
“元武的大女儿元璇原是有心上人的,此人还正好是徐晔的门生。那门生名叫袁陶,学识渊博,奈何家境贫寒,元武看不上这样的人家,也不舍得把女儿送过去吃苦。”
“为此,元璇闹了好几天,也闹过绝食,但都没什么用。那袁陶也自知配不上威武将军的女儿,心灰意冷,不再打扰。”
“后日,我会安排姜素素扮作王妃身边的侍女,替本王和王妃去送贺礼,借此潜入元府,而梁深自是前去祝贺,但我会备一辆马车在城郊。你们要做的是说服元璇与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