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一头扎进昏暗的山林里拉练。直到筋疲力尽才回来。
赵何成躺在床上,不一会儿苏问之就听到了她沉睡的呼吸声。
苏问之磨了草药,摸了摸小虎崽,也蹑手蹑脚地准备上床。他刚刚沾到被子,就见赵何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身来。
苏问之惊得了退了两步,微微侧头避开只穿了亵衣的赵何成。
“不好,快出门!”赵何成脸色凝重,披上一直挂在墙上的战甲,砍柴刀挂在腰间,长弓背上。这些动作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她抄起睡觉的小虎崽,冲苏问之道:“还愣着干嘛,快走!”
苏问之不多问,立刻跟上赵何成的脚步。
赵何成运气跳上树梢,张目望去。
“何成!”赵何成还是第一次听见苏问之的声音如此惊慌。“品张村烧起来了!”
没错。赵何成在树上能看得更加清楚,品张村四处起火,浓烟滚滚,还有一帮匪徒手持大刀,在到处砍人!
赵何成握紧了拳头。她从树上跳了下来,拔足狂奔。
“苏大夫,你去山上藏起来!”
她一路轻身疾行,直跑到接近村庄的地方,藏身在一棵两人环抱的大树后。
她运气丹田。“歹人!”怒喝如同一声晴天霹雳,震的人心头发慌。“滥杀无辜,该当何罪?”
匪徒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犹豫起来。其中有几个匪徒穿着装扮与旁人不同,骑着马,看上去像是头领的样子。
“都干什么呢,还不快给我杀!”
“住手!住手!”一个人站在屋顶上,大声呼喊,“大人,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不要伤人!”
赵何成定睛一看,是春婆婆。她满头斑驳的白发散落,不复之前的整洁。
首领说:“把你们的财物统统拿出来,别想着偷偷藏起来,我见一个杀一个!”
春婆婆大声道:“乡亲们,钱财是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命重要啊!”
匪徒们停下了动作,夜风中受伤村民们凄厉的哭声尤为刺耳。
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哪个不是起早贪黑,甚至是出生入死才赚到的?有些村民不管不顾,依然朝着山上逃跑。
首领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老子的话都敢不听?”
他抽出刀,只一下,就砍掉了一个瘦弱男子的头。
春婆婆身体一颤。首领举刀冲着他喊:“老太婆,先把你的钱统统交出来!”
春婆婆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的时候捧着一袋子钱,恭恭敬敬的奉到匪首马前。
匪首回头示意了一下,走上了一个男人,检查春婆婆的钱。春婆婆看见男人,失声叫道:“你、你!品铁柱,怎么会是你?!”
春婆婆瞬间明白了里面的关窍。咬牙恨声道:“原来是你搞的鬼!”
品铁柱猥琐地笑了起来:“婆婆,你可别藏私。我可是知道,你们家钱财不少。”
“你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品铁柱,你可真是好啊!”
品铁柱道:“谁跟你是自家人,我是大哥的人!”
匪首笑了一声,又得意又不屑。
趁着这一会儿没人注意,赵何成早已悄悄潜入了村子,躲在院墙后面。她见匪首放松了警惕,从腰后面摸出一支羽箭,手稳稳搭在弦上。
“大哥!”一声惊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匪首脆弱的喉咙前冒出一截箭头。
匪首张着嘴,嘴角溢出一堆血沫子。他倒下马,抽出了两下,不动了。
“大、大哥?”就站在匪首身边的品铁柱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办,大哥跟着他来品张村却反被杀死了,回去二当家的不得扒了他的皮?
怎么办?怎么办?他两腿颤抖着,一股黄汤从他□□流了下来。
“三当家……”
“大哥!”三当家骑着马疾驰而来,他抱着尸体,目眦欲裂,“谁干的?谁干的!”
周围一圈小喽罗没有一个敢吱声的。根本没有人看见是谁下的手。
赵何成微微一笑,翻身跃上墙头。她大大方方,毫不掩饰自己。“是你姑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