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来坐。”
孙浩轩甫一坐下,烈捕头就开门见山,说道:“经过衙门里的调查,其中有两个赌鬼承认那天看见,二岁被一个小乞丐叫出去。”
“那具体是说什么事?”
“证人说是,听到欠钱的字眼。”烈捕头顿了下,继续说,“我这次来,是想请孙大人帮助。既然二岁欠了别人的钱,那么刑部里和二岁关系近的人理应知道。”
“这好说。我这就去亲自询问。烈捕头不妨多等一等。”
然而,烈捕头却从椅子上起来,拱手道:“不必了,眼下还有要紧事务,我要带人去抓那个小乞丐。下官就不多打扰。若有线索请及时派人告知。”
王银蛾听闻,袖中的手一紧,又若无其事地放松。
烈捕头打完招呼就朝门外走去。孙浩轩赶紧向王银蛾使了个眼色。
于是她不紧不慢地跟上:“烈捕头,我来送你。”
登下官署台阶,经越假山花草,就到了刑部大门口。烈捕头开口:“就送到这儿罢,多谢了。”
王银蛾目送她远去,转过身,眼神一瞬冷冽。
如果让他们找到那个乞丐,自己的真容又岂不会被揭发出来?看样子,她得赶快行动。但如果贸然出手,指不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近来,秋雨连绵,连一向生机蓬勃的桂木也无精打采。王银蛾伸手折下一截桂木枝,放在手心把玩。正要走往办公的屋子,不想,迎面撞上一个小厮。
“哎呦!”
王银蛾忍着痛,教训他:“你做甚呢?这样急匆匆,是要干什么事?”
但那小厮站起来就跑。
王银蛾一怒,冷声喝止:“停下!转身!”
那小厮依言转身,苦着脸道:“大人,小的尿急。”
王银蛾不信,冷笑道:“厕所不是往这个方向,你究竟要做什么?快说!”
小厮支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清楚。见此,她只好一甩袖,严肃道:“既然如此,那便和我去见总管吧。”
“诶别,大人,小的求您了。小人是有急事要做。”
王银蛾瞄了他一眼,带着暗示意味。
“这、这——”
王银蛾不耐再等,便替他说了:“听说,你们和二岁的关系比较近,二岁欠了钱,常和你们借钱。有没有这回事?”
刹那间,小厮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嗫嚅了下,没吱声。
快到午间,王银蛾停下手头公务,把它们整理妥当,便出门吃饭去了。
上午和小厮的谈话仍压在心头,这小厮同她猜的不假,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竟是要赶回家销毁那些欠条字据。
二岁向来独身一人,如今走了,也没人还这笔债务。欠条还留着,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王银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彼时听完,只点头答应,说会替他向孙浩轩解释。至于孙浩轩听不听,就不关她的事了。
眼下,睢国使团还停留在梁都,同大晋朝的人谈判,若是二岁的这桩案子迟迟得不到好的解决,势必有损国威。所以,这案子拖不了多久,就会有个答案。
至于是真是假,谁在乎呢?就和二岁的尸体一样,结案后,就被扔到乱葬岗。当下,唯一的麻烦是那个小乞丐。
不知不觉间,王银蛾已走到王家院门前,她抬头看了看门牌号,伸手去拉门环。
院门吱呀一声,自里打开来。
“俞淞。”
“银蛾姐姐,我正要找你呢。”
“怎么回事?”王银蛾走进院子,看见王家人一溜地坐在院中,严阵以待,表情严肃。
秦母对她示意:“银蛾,你看看桌上的东西。”
王银蛾走过去,发现不过是张玫红色请帖,打开一看,署名是安乐公主府。安乐公主要举办生日宴,特地向她下了请帖,依她看是战帖还差不多。
一旁的王金银开口说道:“人家是最受宠爱的公主,竟然给你下请帖,你的官还没有大到那个地步吧。”
“何况,我们听人说,这安乐公主素与你不和,这次邀请你,会不会不安好心?”
王银蛾闻言一笑,把请帖塞进袖中,温声道:“怎么会?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没必要对我下手。不过,我会小心的。”
“嗯,这样便好。”
“对了,”王银蛾奇怪地环视一圈,“你们怎么都在家里?哥,你今日不去做工吗?”
听她这样说,大家脸上都出一抹凝重。
看得王银蛾一头雾水。
半响,俞淞开口:“她来找我了。”
“什么?”王银蛾以为自己听差了,怎么这马香云如此执着,不由得打起精神相问,“把当时的具体情况告诉我。”
听后,王银蛾直叹息,万万没想到马香云这么疯,竟然还搞堵门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