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带人寻找陛下吗?怎么在这里和人闲聊,人找到了吗?”
“连城侯,你自己不会看不会找吗?我这不是在问话,找线索吗?”南广王冷眼扫过去,十分不耐。
也是,任想一个皇帝最信任的不是自己儿子,而是一个臭道士,谁心里估计都不舒服。
陆邢台听闻,面带浅笑:“找人这种跑腿的杂活,不是我擅长的事,我唯一能做的是,炼制不寿丹药,让陛下连绵益寿,福泽天下。”
错!她看是巧舌如簧,说鬼话才是他最擅长的事!
王银蛾在一旁,听着那两人针锋相对的谈话,漠然如视无物。
“既如此,你找线索了吗?”
“未有。”
“那么便分头寻找吧。”陆邢台转身朝门外走,忽然出声,“王银蛾,孟绥大人找你,现今一些官员和贵眷正在中殿休息养伤,要你去忙呢。”
王银蛾一听,赶紧向南广王请辞,一溜烟地追出了院子。
“王爷,那我们——”
南广王摆一摆手,怀疑地说道:“钟二钟三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可我看她并不知情,嗯,叫人去查一查。”
随后南广王也带着人马走掉了。
另一边,王银蛾跟在陆邢台身后两步远。
待离刚才的院子远了,陆邢台忽道:“你竟然能从那玩意手底下活着回来——”
王银蛾心下生起一些涟漪,问道:“难道那东西是侯爷养的?”
“不是。”陆邢台似是生了气,快步而走,将她甩开了一大截。
王银蛾愣了愣。
也许真不是他养的东西,那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养得邪物?
到了中殿,陆邢台拂袖落下一句话,便掉头走开。
“我不喜欢丑东西。”
王银蛾眨眨眼,突然,莫名奇妙地喊道:“多谢!”
陆邢台头不回,脚不停,一转身没入深深庭院,不可见了。
王银蛾这才收回视线,走进中殿,四下搜寻,总算在人堆里找到了忙活得焦头烂额的孟绥。
孟绥看到她松口气,简单询问了她有没有事,然后便让她帮忙负责起贵眷的疗伤事宜。
“外面局势如何?”
王银蛾把纱布递给随行的宫女,叮嘱几句,便回头道:“羽林军来了,应该很快就能平定叛乱。”
这时,旁侧的一个华服男子,骂道:“这些该死的乡巴佬!天恩浩荡,竟然想着反叛!”
另一个同僚应道:“饿死是小,不忠为大。天灾岂是人力所能阻挡,我们也已尽力,外面的乱民实在不知其中辛苦,只管自己的不平来!”
“是啊,依我看,这些乱民真当全都抓去边境做苦力!”
细密的谈话同外面隐约的厮杀声,相互应和,如刀剑交锋,铿然锵然,震得她心口麻木。
王银蛾捏紧了袖中拳头,面上依然轻言细语着,看着宫女给一个个受伤的官员包扎。
男人们的一番话,如石子掷水,立刻引起其他人的连声附和,纷纷怒骂着叛乱的流民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然或有一人,疑惑反问:“当下,庄稼颗粒无收,秋荒灾荒已饿死许多人了。然而朝廷安抚遣送民众的资金尚未筹齐。那些乱民并非都是不忠之辈,也许是到了绝路。与其将其剿灭,倒不如抓紧落实遣送流民的政策。”
话音刚落,另一个人不屑道:“诶,李尚书,此言差矣。你在礼部多年,性子受那些圣贤书荼毒已久,这些乱民性子蛮横,贪心不足,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来日一有事就会反叛这岂不是为祸大晋朝?”
“东西给我,走吧。”王银蛾默默旁听着,瞧见宫女已包扎好那个官员的伤口,便轻声提醒,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刚出门口,一位宫女凑上来,语气着急:“大人,女眷那边,湘公夫人要生了!怎么办啊?”
王银蛾一听,眉心紧蹙起来,一边朝女眷的休息处赶去,一边道:“宫里有没有会接生的宫女?”
那宫女摇摇头。
她深呼吸一下,冷静下来:“这样,你叫几个有过生产经验的夫人帮忙接生,另外,再找人快烧热水,小厨房就在西北角,水缸里存着清水。”
等那宫女急匆匆走了,她又对后面那宫女道:“你去叫孟大人,把这事告诉她。”
吩咐妥当后,王银蛾便提起裙摆匆匆赶入女眷休息的偏殿。
湘公夫人被安置在殿内一侧,正有几个要好的夫人陪着她。
刚进去就听见女子的哀嚎痛呼,那声音十分痛苦,王银蛾听得直起鸡皮疙瘩,步子不由停顿。
可是大事要紧,她只能忍着恐惧走过去说道:“诸位夫人,抱歉。现在来不及找接生婆了,只能靠你们帮衬一把,现在需要什么东西,我立刻就找!”
一位年岁颇长的夫人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