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这么缺德!连死人都不放过!”
人们的唾骂声传入王银蛾耳中,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好在人矮又小无人察觉这丝纰漏。
“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凶手是谁,还是赶紧让老人的尸灰入土为安。”族长发话后,大伙又开始忙碌料理后事。
王银蛾暗自松了一口气,正要回去,不想刚出院门就撞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喂,乞丐!我家现在忙呢!没有东西给你吃!”有人喊道。
那乞丐杵着一根拐杖,闻言,哈哈笑道:“我知道,走水了嘛!我看见了——”
“什么?你看见凶手了没有!”
“啊这个——”乞丐伸出一只手。
“诶!厨房里还剩着一个馒头!”族长沉声吩咐,“给他。”
王银蛾后退一步,心头狂跳,也许他没看见。这个乞丐说不定只想要骗个馒头。
一个馒头狼吞虎咽下去,乞丐舔了舔手指,突然指了个方向。
院子里的人声陡然消失。
突然,秦母爆出一声怒吼:“你这乞丐丧尽天良!我家银蛾哪里得罪过你,让你要用这等恶毒的谣言栽赃于她!”
族长也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乞丐道:“我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身上挂着孝布。”
王银蛾从震惊中回神,反驳道:“只凭一个小个子和一截孝布就能确定?”
“我只是猜测是你。”
秦母悲愤不已,上前想要质问乞丐。但是被王金银给扯住了:“娘,你冷静点。他无凭无据站不住理,说不定是为了面子故意说的!”
“说不定这是老天有眼,故意降下的报应。”
“报应?”乞丐听完哈哈大笑,仰天指道,“若是我此言有半分虚假,我必然不得好死!”
宛如一声惊雷落地,王银蛾猛然睁大了眼。“不得好死”四个字在耳边回荡,徘徊,最后化作一把利刃悬于颅顶。
两边人争执不下,族长最后拍板决定:“将王银蛾和乞丐一起拉去祠堂。”
祠堂一般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但是却可允许罪人进去。
“在列祖列宗面前,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被验明真伪。去吧。”
秦母被阻拦在外。
王银蛾感觉肩膀一热,抬头见王金银安慰地示意她:“别怕。”
她转头去找王父,可是她爹啊还在纠结她是否是杀害他父母尸首的凶手,与她目光交汇的一刹那,怀疑顺着两条直线从一双眼眶爬入另一双眼眶中。
王银蛾痛恨地看着他,身影彻底没入昏暗阴森的祠堂。
“你为什么不怕?”一个长老问她。
舌尖尝到嘴里被咬出来的血腥气,她忍住恶心和想逃的冲动,面色畏而不虚:“我更怕有人说我是心虚。”
说这话时,另一道视线转了过来。族长瞧她一眼没说话,后又拍了拍手掌喝道:“取家法。”
“女子进入祠堂都要先行一次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