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围读余参果然回来了。
黎芦还不知道这短短几个小时中余参过山车一样的心情。
连日来的亲昵、开心还有早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的好好休息,余参忽然察觉了自己的反常,他略带慌乱地想找个地方理清思绪。
这实在太奇怪了,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对一个人心动,哪怕是在他忘记自己是人参精的日子里,除了家人,他的朋友不多也算不上太亲密,这或许是千年来留在魂魄里的潜意识,他只想报完恩,就回到山岭中继续沉睡。
他是知道情爱的,在人间匆匆游历的千年里,在停留的几十年里,他都知道了,虽然对于怎么知道自己心动,还是许川连喋喋不休让他记得的,“你就没有特别特别想见到一个人吗?或者是看见她哭就难过,看见她笑就开心?”
余参忍不住去问许川连,“我在剧组认识了一个朋友……”还把黎芦说成是刚认识不久的人。
许川连屏息凝神听完,震惊道:“余参你怎么能当着你老婆面对别女人精神出轨!”
“你疯了吧!”余参整棵参都要裂开。
“什么我有一个朋友这说法也太老套了吧。”许川连火眼金睛。
余参半是心虚半是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这种人吗?”
许川连想了想,“也是,按你刚才的说法,你——你那个朋友,肯定是心动了呗。”说完又觉得不放心,补了一句:“不是不相信你啊兄弟,要真喜欢上别人了,还是要慎重慎重,说不定就是天气太热脑袋晕呢。”
“……”余参果断挂了电话。
虽然许川连的猜测是无稽之谈,但有一件事提醒了余参,他觉得确实需要慎重确认这件事,毕竟黎芦那么喜欢自己,要是自己稀里糊涂就告诉她自己喜欢她,以后要是发现只是一时冲动怎么办。
至于人妖有别,余参才不在乎这种事,大不了把自己的一半精魂炼化给黎芦吃,要是天道不许,等黎芦离开人世,自己去冥府找她就行了。
余参不断提醒自己这几天和黎芦保持距离,神思恍惚地回到房间门口,被坐在门槛边的黎芦吓了一跳,语气慌乱:“你,你怎么在这?”
黎芦听了这话,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立刻就想走,又记挂着直播的事,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她感觉堵在自己心口的东西不断上涌,连眼眶也开始发热。
她偏过头去不看他,她现在讨厌死他了,果然参族就是很讨厌!
“我打算帮药堂老板的妈妈做一个带货直播,苏木说和你一起效果应该会更好,想要你一起来,但是你要是像今天一样没空或者不想去的话就算了。”黎芦越说越快,最后她感觉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也不想听余参的回答了,越过他就要离开。
余参本就因为她突然出现心神大乱,听了她的话,脑子还没来得反应过来要答应,就看见了她脸侧坠下的泪珠。
那泪滴一闪而过,不知落在了哪里,余参的脑中却轰然一炸。
他拉住黎芦的动作比眼泪滴落的速度都快。
“当然可以!我,我今天是去看剧本了!情节太多了我记不过来,我自己试了一下好像效果也不好,你能不能帮我搭搭戏?”说到最后,已经是轻声恳求了。
“咦?”黎芦傻愣愣地抬头看他,灯光下,眼睫上的泪珠还一闪一闪的。
“我答应你,你也帮帮我好不好?要不然明天你就要看我被辛导举着喇叭痛骂了。”余参的声音里隐约带着撒娇。
藜芦堵在心口的东西顷刻间就消散了,嘴角甚至不由自主地扬起了笑意,“我就说嘛,怎么偷偷躲起来了,搭戏当然要一起才知道好不好呀,自己练怎么知道呢。”叶子又要转成风扇了。
“是是是,明天的戏是在屋里,我们进去搭好不好?”余参赶紧说。
黎芦颇为骄傲地点点头,和余参牵手进了屋,房间是贯穿的三间房,进了门是会客厅,两边都有屏风隔断,左手是卧室和浴室,右手是书房,余参牵着她绕过隔断走进书房。
两人的戏份这两天估计就能拍完了,李蜚灵还要修养几天,之后的戏份再安排,而那也没有多少同框的画面了,而明天估计要拍的是两人第一次偶遇后山下再见与两人相爱时的情形。
拍的场景都是很零散的,剧本里却有一个完整的故事。
两人偶遇之后没几日就是花神节,天宫却出了乱子,茯苓因此没被召回,于是打算下山和凡人一起热闹热闹,却误打误撞遇见新上任县太爷的侄子在集市上欺压百姓,茯苓出手惩治又恰逢白敛仗义出手,白敛发现了茯苓的不同寻常,不动声色地将事情揽了下来,替茯苓掩藏了踪迹。
却没想到县太爷的侄子受了惩治将其怪罪到白敛头上,县太爷所属的一派和白敛家中所属天然不对付,县太爷心生毒计,将此事颠倒黑白,一本密信告到了上官处。
声称白敛游历此地仗着自己是公卿之后,大摆威风,欺压百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