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家水溶写的文绉的很,到夏至这儿总结的简单粗暴。
那日,夏至早早穿戴整齐,带着新书稿赶往书斋,牌匾上盖着红绸布,想来是新牌匾已经做好,水溶一身华衣,长身玉立。
夏至没忍住,瞅了好几眼。
看帅哥怎么了!
他敢穿成这样出门,还怕人看吗?
但表面上她溜达到水溶跟前,还装着嫌弃:“你怎地站在这儿堵门?”
水溶拉她与自己并肩站着,偏头吩咐水生:“叫他们准备吧。”
一干人等不知从哪里过来,这边敲锣打鼓,那边放炮演奏,吹吹打打到跟前,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水溶将长长的红布放到她手中,笑道:“东家来揭布。”
说完,退到了书斋里,夏至回头瞧了他一眼,用了些力将红布扯下。
后面便不干她事了,掌柜伙计左右逢源,说如今书斋更名“太虚境”,一并推出购书活动,还有一本新书《司风月》待售,请众书客评论。
如此伙计们搬出文案、画像来,众人见了画像便自觉叫好,正两三谈论,掌柜、伙计两厢让开,从书斋走出已扮好的两个戏倌来。
只是那扮相不曾见过,看不出是哪个人物,要唱哪段。
众人挤着探头要看,不知哪里又传来弦声,两位戏倌跟着弦声相对转了几圈,方唱起来。
这神京内,天子脚下,有什么好东西没听过,却真真没听过这个,唱词清丽脱俗,曲调婉转缠绵,听后不觉细细品味,常有余音绕耳。
两人唱罢,并不久留,按着动作顺势退场,又进了书斋,众人见之才叠声叫好,又要人出来再唱。
掌柜带着伙计忙上前拦住,拱手道:“这唱的便是我们这新书,各位若有兴趣,等书出来还请诸位评论。”
但并不提何时出售,又道:“我们太虚境甫又重新开业,不论何种书籍皆打折出售,望请赏光。若有风雅的客人,去往二楼,自有茶水点心奉上,又有戏曲作伴,无论包厢还是雅座,恭候各位。”
说完,让开路,众人一哄而进,夏至踉踉跄跄被挤到一边,幸而水溶在一旁扶着才没有摔倒。
众人本蜂拥而上二楼,不知是谁眼尖先看见了一楼挂的画,既挤不过别人索性不挤了,来到画前自觉震撼,忙喊道:“这里有画,都挤上去做什么!”
画有什么稀奇,鲜有人理他,只一看,顶上吊了四副画卷,要说是美人图,偏偏画的也有男子,不过那男子倒也俊秀。
楼上先挤上去的人也有喊的:“这上头也有画!竟还印在了纱上,美兮!美矣!”
楼下人又看那内里摆了一张极大的画,似有三四米那么长,画上仿佛仙人之境。
那这两个人物便该是仙子了,怎一个俊秀飘逸了得。
又见色彩搭配极好,既有出尘之范,又有红尘之气,处处显得跟真的一般,仿佛真有这么个太虚幻境。
想到这书斋更名“太虚境”,一时合上了,赞道:“妙极妙极。”
只是不明那痴情司等作为何用,忙唤人来看,这一时众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知去往哪边好。
夏至一时也呆住了,她这个东家好像就扯了块布。
书斋像是重新装修过一般,如今兰庭桂馥,风雅的多,布局也调整过,留了地方放画,还多了不少花草。
只是书客们部分往楼上去了,又有部分留下看画,看书的倒少,夏至担心,“这不会亏吧?”
没人买书,书斋靠什么盈利啊。
水溶宽慰她:“不必担心,治学之人自能保持心境澄明,况且他们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附庸风雅是常有的,而只知风雅之人便往那二楼去吧,互不打扰。等勾起了他们的瘾,便要收钱了,亏不了你的。”
他顿了顿又道:“哪怕真亏了,把这铺面也赔了去,我便再送你一个。”
可夏至还是很惶恐,万一她这书卖不出去怎么办?众人陪她忙这一遭,到最后潦草收尾,太丢人了!
而且她这书一旦失败,后面的计划就要提前了,又无卖书得来的本钱,如何好办?
水溶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放心,你那戏我是听不厌的,书也是看不烦的,若勾了我的瘾,我便也是愿意花钱的,这些人也不差那几个钱。”
也是,若有那些贫困家的子弟,就不会花钱买小说了,有钱有闲的人才看小说解闷,自然也舍得花钱。
夏至总算放心些,将新的书稿交给掌柜,已经很快了,再有几章,上部就写完了,可以先出版了。
夏至也想近看那画,放大后是否还好,可惜人有些多,没挤进去,水溶叫她:“书斋都是你的,不急这一时,楼上包厢还给我们留着的,上去坐吧。”
二楼已是坐满了人,真的如夏至想的一般,用印上画的纱坐了隔断,风一吹就轻轻颤动,更有那悬浮在中间的,没被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