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若非是偷偷随着你,辛乌如何能捡到这个纸鸢!”女娃没有否认,自四福檀木的大柜中,当下得意地取出了一个纸鸢。
“天哪天哪……”莲歌审视那只怵目惊心的纸鸢,不禁瞪大了眸子,“辛乌,什么捡的,分明是你……”
话说一半,口已被一双小手紧紧掩住,“不错,如贤妃的纸鸢一般,它自己坠了下来,不过果然如你所说,不是飞鹰,是只黑鹫!”
“辛乌,那贤妃不好惹,而谭庆枝也不是省油的灯!”
“辛乌知道那“唤东风”的女人是细作,可辛乌不过是拿这纸鸢问了回卜!”
“问卜?”
“我竺亚阿母将平身所学悉数教于了辛乌!”女娃满脸骄傲道。
“你竺亚阿母说你心太乱,做不了巫女!”莲歌瞪她一记,当即拆穿了她的谎话。
“一辈子只能穿那乌惨惨的衣裳,会闷死的,辛乌是美人,倾国倾城的美人,自不会做什么巫女!”
“那么辛乌大美人,不知您卜到了什么?”莲歌抱臂看过。
“辛乌瞧见了将军,将军有危险!”
“将军?”莲歌忽然一愣。
“不错!”一颗天珠自辛乌手中现出,泛着诡异的光亮。
“紫金……,紫金将军吗?”莲歌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将辛乌拉于一张八仙桌前,备感虚弱地问道。
“紫金是什么?”女娃眨了眨眸子。
“盔甲,勇士们穿的盔甲,像弯刀一般晃眼!”
“那有什么稀罕,毗陀提的大叔们天天穿,只不过大叔们的盔甲如他们的年纪一般苍老,可辛乌看到了凤翅金盔、身着簇新红袍的将军!”
“那人你认得吗?”莲歌半信半疑地问道。
“天神没让辛乌瞧见那人的脸!”女娃长叹了一声。
“天杀的,不是天神没让你瞧见那人的脸,而是你根本瞧不到,毗陀提的辛乌根本就是一位江湖神骗!”莲歌忽觉与她有些浪费唇舌。
“辛乌何苦要骗你,那将军的死活又与辛乌何干?”
眼见辛乌说的有板有眼,莲歌心中不由的落满了忐忑。
翌日晨起,中德殿中,有凄厉之声飘出,宫人奔走,急报:“喜鸟撞墙,谭侧妃受惊不醒!”
皇后嫔妃纷至沓来,皆一个个花容欲乱,有关谭氏不祥的闲言碎语,不胫而走。
顺安王带人查勘,看到外围的宫人堆儿里一双清冽无双的妙目,不似周遭之人的惊惶,十分安静,而再看时那纤纤身影,已仪态万方地折返而去。
“殿下留步!”顺安王随过,于一处僻静的宫道处,唤住了她。
“三哥?”莲歌微微一笑,深施一礼,自顺安王大婚后,还是头一回见,细细打量,见他气色红润,不觉安慰。
“小玉让本王问候公主,不知公主近来可好?”顺安王目露关切,见她眉目依旧,心中略安。
“因莲歌牵累了三哥,也曾想过府探望,却怕添了乱,还望三哥不怪!”
“浣衣局一事,是本朝之过,敬远——”脸上起了歉然,诸葛敬远郑重地拱了拱手。
“三哥如此,倒当我是外人了,莲歌都明白!”
“可真的明白?”顺安王言语微嗔,僩関重现,是如何让人高兴不起来的。
“不仅三哥,圣上,还有行宫各处莲歌皆明白!”
“既是明白,敬远有一事想亲自求问公主!”顺安王沉重地看过。
“那凤女二嫁之事,千真万确,我朝与火罗和亲,功在千秋!”莲歌平静道。
“旧事旧景令人苦不堪言,敬远代诸葛皇族谢过公主!”
谢?
莲歌心中惊了一惊,母后与诸葛豊迟陛下对两朝旧事守口如瓶,那惊天的秘密三哥是不可能知晓的。
“若敬远的直觉是对的,那这一谢便是不能省的!”顺安王说时,已忧心地瞧过。
三哥终是三哥!
眼望顺安王,莲歌忽觉小四儿何等有幸,得获这般心若明镜的能臣。
“那么,三哥究竟想问何事呢?”莲歌直直看过。
“僩関!”
“三哥已查看了各处,那中德殿喜鸟撞墙,当是人为,旧时莲歌也曾遇到,本殿对此番僩関重现,忧心忡忡!”
“本王也作如是观,可本王想知道的是本王大婚当夜,那宫中竹篁之内可有故人?”顺安王一语,说的虚虚实实,可那双眼却分明可见几分迫人的力道。
莲歌停下了脚步,看来自己请凌霄故弄玄虚,提醒圣上留意僩関一事,暗营已查出了些蛛丝马迹,可此事是如何不能认的。
“这宫中本殿认识的故人,除了诸位,也只有中德殿的谭侧妃了,而那夜说来惭愧,莲歌贪杯而醉,未曾见过什么故人!”
“公主应知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