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求娘娘开恩……”
“奴婢知错……,奴婢会掌灯、洗衣、掸尘……”
“娘娘……,粗活难事奴婢什么都能担的来……,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求您!”
……
少女泪盈于眶,簌簌滑落,十指抖颤地攥住皇后凤祥金耀的袍袖,跪地求道。
“成何体统?瞧瞧你现下的模样,你曾是本宫身边位居四品的宫人,掌灯、洗衣、掸尘……”皇后怒斥道,脸面颇有几分挂不住。
“娘娘!”少女哀声,哭的泣不成声。
“姚姝,一颗无法心如止水的心,做什么皆是空谈,而那些粗陋的活计,自不该由你来做,否则本宫会彻夜难眠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是迟早的事,本宫不过是提早放了你!这凤藻宫的日子苦,本宫知道,你会明白本宫的一番苦心!本宫心意已决,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皇后形容凄怆,折身而走,凤藻宫的殿中,姚姝跪了许久,其后有几名宫人出来相劝,她不得不离开。
她不哭了,是的,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她的心已无法心如止水。
立于钦天监的高阁之上,执眼南望,少女阖目轻嗅,闻得了暖风中缕缕的牡丹花香。
太极宫,春侍卫带来了昭雁已安然出宫的消息,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只说是我的意思,她自会明白!她并非只会吵嘴,是可与春侍卫朝夕相伴的雁儿,姚姝请春侍卫好好待她,至于太子殿下的恩德,姚姝没齿难忘,平生也只能以这一篮牡丹相送了!”少女福身相谢。
“姚宫人,春九不过是仗义相助,那昭雁人如其名,的确很招人厌!至于娶她,可没这回子事!春九已请了圣上的恩准,与殿下一道回朝杀敌,那双鸿翱翔,是那口念诗文酸腐文生们的想法,春九是个粗人,喜欢做那孤云野鹤,一柄宝刃外加几壶好酒,平生便已足矣,就算是娶一房妻室,也不该是那长了驴脸的宫女!”
接过少女顺手递过的牡丹篮子,春九未等姚姝开口,便大步流星地逃出了殿。
“老匹夫,有那吃墨的在,你便无用武之地!”
“雁儿,且收了他,自是功德一件,阿弥陀佛!”
姚姝喃喃自语,兀自发愿道。
“姚宫人,你在说何?不知这燕儿要收了谁?”
自外步入的天香佳人,因偶然听到一句颇为提神的话,眸波轻晃,忽觉眼前的宫娥分外入眼。
“奴婢见过流主舞,方才是奴婢一个人闷……,胡说来着……,此事八字尚无一撇,不过这雁儿双飞恐是有的,待事情有了眉目,奴婢再于您悉数倒来,可好?”姚姝说时便要迎了流月落座。
“算你仗义,我也闷极了,待此事有了眉目,只记得第一个告诉我!”流月欣然拉了姚姝道。
“姑娘严重,算来此事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是自己人,自不会瞒你!”姚姝微微一笑。
“我也这般以为,且别动,让我好好瞧瞧你!”
流月颔首,近前拉住姚姝,目不转睛地打量起她来。
“姑娘怎么和莲歌公主一个神情?姚姝在宫中已不少年数了,且别寻我的乐子,倒是姑娘这般妙绝无双的玉人,观之幸甚!”
以为她在玩笑,姚姝不由地递过一温和的笑颜。
流月仔细端详,这姚宫人果真是一笑倾城,铎壬并未说错,若说一笑倾国也不为过。
可如何会是这般?
这朵笑真是世间罕有,若非是这姚宫人平日矜肃惯了,想必早已被采撷了去!
流月伸出纤指,尝试着勾画,发觉果然难达其境。
姚姝瞧着她的手指,那笑容倾然收了,脸上浮起一线绯色,平添了几分凌乱。
“他也如此,是吗?”流月手指微顿,抬眸问道。
“殿下于莲塘,时常作画,像五皇子一般!”姚姝颔首,那位少年似乎很喜欢描摹尘世风景。
流月没有忽略姚姝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她尚不明白书画本身实则无趣,那是一种可随着时岁精进的技艺,而那笔下可画出的却是趣味盎然、迥然不同的风景,全在于画者之心。那位莲塘的储君,不喜的必不会勾画,而他画过的女子,除了他的母后便是莲歌那个丑丫头,似乎眼前又多了一位。
“姚宫人,流月不懂什么书画,却懂得男子!”玉人眼眸轻眨。
“流主舞……”少女闻言,耳朵立即烧红了去。
“姚宫人,一颗灵秀之心,当长出该有的繁花似锦!恕我直言,这世上能让女子以命相护的男子,太子殿下便是其中一位,他会用同样的命相授,不论高低贵贱、尺短寸长。于他,旁人能许的,在他身上统统寻不得,可他会许你一条活路,那才是最重要的。生于心与落于眼是不同的,太子殿下的心可以长出四季锦绣、花开不败的牡丹,若你想落地生根,便去他的心里,相信我,那些风霜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