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侧妃可会如常安葬?”
轩辕铎壬不知这宫娥一片善心,可否如愿。
“赶上赐婚,丧唁皆发不得,已传私家抬了棺椁,准以侧妃之名,于乡籍安葬!”
“终归存了名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轩辕铎壬颔首。
“依我看那名分不要也罢,算来这归乡方是正途!王侧妃的私家现下恐也悔不当初,好好的人,才嫁入几天,竟一命呜呼了!”莲歌攒眉替王侧妃惋惜,身旁明黄轻袍的男子面孔已僵成一线,近处拱手,只说头前安顿车马,便扬长而去了。
“人前失言,如今身在宫中,莲儿要言行有度!”轩辕铎壬眼见那身影凛凛而走,近处温声道。
莲歌抬首一瞟,瞳眸清冽地一晃,小四儿实则是个好恶分明的人,相处久了,故时不时也能摸对了脾气,借力打力。
眼见莲歌微微一笑,轩辕铎壬黑白分明的眼魄一讶,了然道:“可私下有话于大哥说?”
“是忽想起一事,莲塘近日要巧布人手,以防贼盗出没!”
“丫头,自范书生入了宫,这贼盗莲塘倒多日未见了!”
春九初觉新鲜,后听莲歌齿间挤出“洛都”二字,暗忖片刻,当下顿了顿首。
“可此事何故要瞒合墒?”轩辕铎壬不解。
“大哥,此话怎能说于人前?若那洛都人性尚存,偃旗息鼓,堂堂邬敕国的公主便成了小人,岂不是让这滄岳朝的四殿下瞧了笑话?”莲歌眨了眨眸道。
“合墒会这样吗?”轩辕铎壬反问笑道。
“大哥,于外不会,于内却会!这君子大处着眼,可遇到这芝麻小事,倒也常做小人!”莲歌有感而发。
“都及笄的人了,这般胡闹,会让人笑话,记得一会儿去于合墒告个错!”
眼见大哥耳提面命,莲歌忙叹息着答应。
转过几道游廊,前方行来几名内侍,神色肃穆地抬着上好的楠木棺材,让众人不由地住了足。
“按理也该在夫家停灵三日,瞧,恐是马上就要抬了人出宫呢!”莲歌愤然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吾等给亡人棺椁行个方便,且让出道路来!”轩辕铎壬当下吩咐。
身后的宫娥喏声,立于了边侧,唯有那粉衣宫娥凝立于中央,一动未动。
一层白晃晃的清光洒于路中,婉丽于中央的少女,手执宫灯而过,裣衽施礼,抬首于那几人问道:“尔等是何处的内侍?此处并非丧衣礼器可过行的地方,冲撞龙瑞可是杀头的大罪!”
“内侍省传话,小的奉命抬棺,其他诸事,小的不便过问!”其中一人恭谨回答。
今日难道破例了吗?
这慢说是王侧妃,即使是位嫔妃,这棺匣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此处,姚姝双眉高耸,又不禁加问了句:
“不知是哪位宫人传的话?”
“陈宫人!”
“陈萦,陈公公?”少女挑眉问道。
“正是!”
话音甫落,少女颔首,端仪转身,清瞳中惊见波澜。
“噗——”
她倏地压灭了灯火,不出所料,身后的靴声顷刻停了下来。
“有刺客,保护殿下!”
廊边的玄衣侍卫敏捷地打出一记五芒星镖,展身挡在了中首少年身前。
棺盖于一瞬开启,其中跳出三人,劲风中带着三道寒光凌厉劈来。
“啊——”
宫娥惊惶乱撞,光影纷乱,一片嘈声四起。
远处抬棺的几人,于青衣碎屑中露出了玄色的劲装,几声厉喝,猛肆杀过。
春九迎刃交手,鹞子翻身,踢倒一人,耳听今夜随行的暗卫陆续赶来,眉羽一扬,与为首的那名刺客当场杀在一处。
高手过招,刀刀毙命,玄色的衣衫一时分不清敌我。
莲歌吃惊不小,只与诸人护住大哥,急急后撤。
“快,东面乃二殿下寝宫,速速赶去禀报!”
姚姝扶起一名跌倒的宫娥,指着一处偏道嘱咐。
“小心身后!”
一声提醒,少女于慌乱中匍匐在地,上方黑风劲扫,身畔已倒下两名宫娥。
血色浓腥飘过鼻端,汗珠滚过额鬓,有白底的黑靴欺近,美目凛凛扫视,上方寒刃已直直刺来。
我命休矣!
姚姝心中哀唤,一道光色凛凛的剑芒闪烁于眼前,铿锵激越中,那贼侫的额心现出一眼血洞。
“走!”
紫衣袍角飘飞,只看到一泓清锐硕亮的视线,人已被扶起。
夜夕中,少女身子发软,双眸已失去精准,只知被人拉着,急速后撤。
“太子殿下,请往这边走!”廊道后方蹿来一青衣人影。
“你是?”少年将青锋宝剑横于身前,阻止了来人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