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行回去了!”
郭才人心中有气,由侍女扶着,鼻翼哼了一声,抬脚便跨出了门槛。
诸位嫔妃见状,也呼啦作鸟兽散去。
“今日徐妹妹累了,劳姐姐费心,我明日再来看她!”一贯恬淡无争的尹昭仪,起身告辞。
“圣上今日大朝,国事繁多,宫内忙乱,此时恐未进膳,还要烦妹妹过去一趟!”
皇贵妃叮嘱几句,起身赶往内殿。
小太监步急凌乱,皇贵妃心中隐隐不安,忽的停下,凝神问道:
“张全儿,可是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小太监吓的连连摇头,皇贵妃眼中揉不得半粒沙子,扬目逼视过去,小太监察言观色,忽地跪伏于地,只说是宋宫人传的话,自己不知其中缘故。
皇贵妃正要深究,曲廊转角处敬德宫的宋宫人已一脸焦色地行来,见了自己,如见了救世菩萨,急行数步,跪下身时,已落下泪来。
“宋宫人——,你这是——”
皇贵妃心中落下不好的预感。
“娘娘,大事不好!”
“宋宫人,徐娘娘母女可是出了差池?”
“娘娘母女平安,只是——”
宋宫人话未说完,敬德宫内忽然传来徐妃一声哭天抢地的哀鸣。
“娘娘,此地说话不便,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宋宫人乞求道。
皇贵妃顾不得许多,与宫人们一路奔入殿内,榻上的徐妃,发丝凌乱,面色无血,目光注视着近处宫娥手中的婴孩,身子一歪,当即晕死了过去。
敬德宫内乱作一团。
小公主睁着细细的眸子,气色红润,粉嫩可爱,皇贵妃见其无恙,一时欢喜,缓了颜色,定神斥道:
“娘娘为何哭声不止?圣上备不住一会子便到了,尔等……,尔等还不快讲!”
“启禀娘娘,……不知……不知……何故……,公主自诞下后,一直未有啼哭。”
伴产内人跪伏在地,浑身瑟瑟发抖,随侍宫人皆魂飞魄散、叩首告罪。
皇贵妃闻讯,呆了片刻,连忙接过了那黄锦包裹中的五公主,亲自查验,而后传了太医,事实摆在面前,一时竟吐不出半字,眼看着厄运降在这初临人世的孩子身上,难怪徐妃受不住,一时悲伤,也落下泪来。
“皇贵妃娘娘,皇后娘娘礼佛未归,老奴不知该如何回禀,故请了娘娘来,还请娘娘为五公主想个法子!”宋宫人当下连连磕了几个头。
“宋宫人,快快请起,我知你的心思,民间有诞下恶疾婴孩,溺死的陋俗,光海大师曾言佛光普照,此乃杀生作孽。二公主早年染疾夭折,病中你可曾见圣上遗之弃之?圣上仁德,又怎会如庸民一般,本宫说不会,你且宽心,待你们娘娘醒了,也要讲于她听!”
“老奴……老奴……,替我家娘娘谢过皇贵妃!”
宋宫人执袖擦去老泪,满脸感激,身旁人称荆姑姑的婆子,却开了口:
“宋宫人,你可将一切悉数禀明了?”
“荆姑姑,此事——”宋宫人一时犹疑不定。
“哎,都到这份儿上了,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启禀皇贵妃娘娘,徐娘娘昔日虽有滑胎症候,却无大碍,不过是一时情滞抑郁所导,吃了一剂汤药就大好了。而娘娘的身子,近来十分康健,胎动有力,宫中各处皆小心伺候,今日娘娘生产,未有血崩,且是顺产,小公主断不该是此种情形!”
“此话怎讲?”皇贵妃听出其话中有话,眼中一震,不由地屏退了闲散人等。
“娘娘,这种事,若非是照顾不周、产妇旧疾缠身,就只有问它了!”婆子伸手向上天一指,后递了一深邃的眼神于皇贵妃。
“徐娘娘入宫三载,便怀上龙嗣,又深得圣上喜爱,你这话是从何说起?”皇贵妃有些恍惚,早年这宫中也有巫蛊旧事,近几年宫内太平,竟有隔世之感。
“娘娘,这自不该归咎于徐娘娘和宫廷,我说的并非巫蛊之术,却也有些类似。听说那邬敕国的公主也曾患过哑疾,这哑了数年,突然转好,实乃罕见,今日入宫,恰逢娘娘临盆,恐是这公主的苦厄业力转嫁到了小公主身上!”青衣婆妇表情深讳,近前低声进言。
“姑姑此话怎好胡说?”宋宫人拉了那婆子一下。
“此事蹊跷,小公主金枝玉叶,诞下便天哑,怎能等闲视之?”
皇贵妃眉色深拢,邬敕国公主才入宫,便被安上了这种罪名,而今公主住在自己殿内,不知又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在此臆断,皇贵妃一时心绪难平,盛怒之下,抬手指着面前的一张老脸,厉色骂道:
“大胆婆妇!本宫以为你有隐情相告,孰料你在此妖言惑众。莲歌公主少时能言,人尽皆知,她哑疾大愈,足证天有浩德,神灵庇佑。五公主凤髓贵体,享先祖福德,又有圣上娘娘护御,那业力之说实属荒唐之极,今日乃圣上亲挑的黄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