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谷跟在涂禾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涂禾索性停了下来,不客气地说道:“魏副使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魏江谷一脸愁容,眉毛拧巴地都要成麻花了,苦口婆心地说道:“大人,您这法子是不是太激进了些啊?将士们没有恶意的,他们只是一时之间不习惯,咱们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等他们看到了大人您的优秀之处,自然是会心服口服的,营里风气确实就是这样,大家都慕强,大人您之前都是文职,又是陛下的妃子,大家有一点点微词也算正常吧,下官在这里替他们赔不是,下官也一定会多去说他们的,您何必非要用比试的法子呢,您这若是受伤了,这可就是大事了!”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涂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眉头压了下来,表现出了对这番话的不满,“第一,我不认为我会输;第二,他们是将士,不是祖宗,想让我供着他们不可能;第三,魏副使是对我妃子的身份有意见?不如明天你第一个挑战我,怎么样?”
魏江谷一下就慌了神,“大、、大人,下官对您是很敬佩的,您这两天还看不出来吗?您的事迹下官都听说过的,下官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您的身体吃不消,比武毕竟耗费体力跟心神。”
涂禾的眼神像是要将魏江谷看透,她转而一笑,“我意已决。”
魏江谷被涂禾看得头皮一跳一跳的,他躬身作揖道:“下官明白了,那下官就告退了。”
“有一件事情魏副使不如顺手帮我做一下。”涂禾忽然叫住了魏江谷。
“大人请言。”
“今天方队东北角有一支大约五百人的队伍,我瞧着集合得速度很快,纪律也很好,你不如将那个管事的都统请过来,我想见见。”
魏江谷想了想东北角,“下官这就去。”
涂禾回到了主营帐,周进和范晓迪已经在了。
范晓迪看见涂禾心里就高兴,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参见节度使大人!”
“你是不是又胖了?”涂禾脱下了盔甲,身子一下轻松了很多。
她这话说得一本正经,但是听着就是更滑稽一些。
鹿月青和周进都不厚道地笑了,范晓迪一下就红了脸,“大人,你怎么学会消遣人了!”
涂禾其实就真的只是说出当下的感受,看着他们三个滑稽的样子,倒是也跟着勾起了唇角,“功夫可不能落下,后面有的忙呢。”
“你放心!一个打十个!没问题!”
周进逮着机会哪里肯轻易就放过范晓迪,“你最好是,别到时候跑都跑不起来!”
范晓迪当即回嘴道:“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别被人一拳锤飞了!我看今天那个又高又壮的文小慧就有这个潜质!”
这两个人明明每天都在一起,还能斗起嘴来,涂禾脑袋都大了,她以前都没发现周进这么闹腾,“你们两个很吵。”
两人紧急闭嘴。
涂禾揉了揉肉太阳穴,“先吃饭吧,吃完饭你们两个还得帮我跑一趟。”
周进问道:“怎么了?”
鹿月青将烧好的热水倒进了盆里,示意涂禾去洗手。
涂禾一边洗手一边道:“白府那边我昨天去过了让他们三天之内搬出去,今天是第一天,你们去帮我盯一下,书房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被搬走,若是到了第三天没有搬,就把刘氏压着过来见我。”
“行。”范晓迪应下了。
吃完饭,周进和范晓迪也没有停留,天色已晚,他们赶到城里需要时间。
等到他们走后,鹿月青拿来了药箱,“我看看你的胳膊。”
涂禾诧异地看向他他,“你知道我受伤了?”
鹿月青扬起手本想点她额头一下,可是最终手在空中尴尬地画了半个圈,打开了药箱,“我看到了,虽然很快,但你躲文小慧第二锤的时候擦到了胳膊。”
涂禾撩起袖子,手臂上侧有一处擦伤,伤得并不重,“确实,我本都不想管的。”
鹿月青从药箱里拿出药膏,“那怎么行,受伤了就要说,后面还有那么多天要抗,你需要照顾好身体。”
“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个位置你涂不到的。”
鹿月青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棒,“我用这个帮你涂,不直接碰到你的伤口,这样涂药更干净一点。”
涂禾知道鹿月青的意思,他在用这样的方式一边关心她一边跟她保持距离。
“好。”
鹿月青细心地为涂禾抹药,涂禾看着鹿月青闪动的眼睫毛,还是没忍住,问道:“你那天真的是去看云慧大师了吗?”
鹿月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没有,我去了趟皇宫,见了陛下。”
“噢。”
“不问我去做什么?”
“能猜到。”
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