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禾本想早早就启程,可是解初程说什么都不愿意。
解初程叉着腰:“你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了,你多少得在这里多陪我两天。”
涂禾并不吃这一套:“公事要紧。”
解初程耍赖道:“那也不行,你就这么两手空空的上路啊,那你人还没到张掖郡呢,就被冻傻了。”
涂禾:......
涂禾继续嘴硬:“我是人知冷暖,而且我有钱。”
解初程疯狂加坚持己见,“长兄如父的道理你还是懂得吧,虽然我只是表哥,但是我四舍五入就是你的长兄……”
涂禾无语道:“好了,知道了。”
解初程硬是拖了涂禾好多天,这些天他比谁都忙,从各个地方弄了许多的东西来,还准备了一个豪华大马车,马车也被他满满当当塞满了。
拖得不能再拖了,解初程才放了人。
解初程送人一直到城外,他刚一走,鹿月青忽然道:“涂禾,我还是想去看看云慧大师。”
“现在?”涂禾不解,之前在城里那么多天他提都没提这一茬。
涂禾向来不好糊弄,鹿月青也看出了涂禾的疑问,“老师最近在涌泉寺,主要是我一直不太敢见他。”
鹿月青还俗云慧大师是万万不愿意的。
涂禾只道:“好,我先前行,在前面的驿站等你来集合。”
鹿月青离开了,他等涂禾的马车走远后,调换了方向,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紫宸殿内,李观棋难得没有批奏疏,他靠在躺椅里,望着窗外的一个方向发呆。
下过雪的京都完全进入了冬天,料峭的寒风,光秃秃的枝桠,璀璨的琉璃瓦,全都倒映在了李观棋的眼睛里。
从繁夏到初雪,便天翻地覆了。
陈川拿来一个羊毛毯子搭在了李观棋的腿上,他也不敢说关窗,他知道那扇窗户对着的方向,可以看到珠镜殿的主殿。
风太冷了,刚端上来没多久的热茶就被吹凉了,陈川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想要换一杯热的。
书义大步走了过来,“陛下呢?”
“在殿里休息呢。”
书义就要进去,被陈川拦下了,“大人您有事跟奴才说吧,陛下今天心情不太好。”
书义被这么一拦心里也不太高兴,毕竟自己从小就陪在李观棋的身边,可是他比书忠冷静,知道陈川是为了陛下好,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不愿意为这说上什么,只好道:“那您去禀告陛下,就说鹿月青来了,问陛下要不要见。”
陈川瞳孔一缩,赶忙转身进了大殿,轻声禀告:“陛下,刚书义大人来报,说鹿月青来了,问您要不要见?”
“鹿月青?”李观棋有刹那间的疑惑,但很快就想起来了,他就是兰因法师世俗的名字,提到鹿月青,李观棋讥笑了一声,“是了,这世间姓鹿的人如此之少,怎么就没能联想到他就是鹿争的儿子呢。”
纠结了片刻,还是道:“带进来吧。”
鹿月青走进来的刹那,李观棋还有些失神,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参见陛下。”
李观棋摆了摆手,陈川便退下去关好了门。
“有事吗?”李观棋知道鹿月青既然来了就一定是有事,而不只是过来看看他。
“涂禾出城了。”鹿月青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李观棋没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压着嗓子“嗯”了一声。
他端起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虽然李观棋尽力维持平常,可鹿月青还是捕捉到了他真实的内心。
李观棋清咳了两声,“有事吗?”
“草民今天来,只是想跟陛下说说涂禾的以前。涂禾应当从未跟陛下提起过吧。”
涂禾当然没提过!她若是什么都跟他说,他们两个又怎么会到这一步!
李观棋内心有一把火一直在煮着,沸腾的血液让他时刻都在暴躁的边缘,他语气明显冷了下来,自嘲道:“她能跟朕说什么,朕只不过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谁会对棋子有真心?”
“陛下当真这么认为的吗?”鹿月青也有些生气了。
不过鹿月青很快又道:“算了,陛下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草民今天来不想妄言你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想把涂禾的事情都告诉您。”
“她让你来的?”
“自然不是。”
李观棋有一点点的失望。
鹿月青一笑带过他心中的酸涩,其实他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挣扎,才决定来的。
“时间比较紧,就言归正传吧,讲一讲南宫一家被灭门以后的事情。”
“涂文君在那场灭门惨案侥幸存活以后,为了活下去一路往南逃,后来晕倒在路边,被罗金捡回了绿萝村。”
李观棋凝眸沉思,这似乎跟涂禾曾经跟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