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鬼花吹响了她脖间的骨笛。
从屏风的后面飞出来了几只色彩绚丽的蝴蝶,那些蝴蝶身上都有和鬼花面容上一样的花纹,它们扑闪着翅膀,落在了药池里的鬼花上。
“这是嗜血碟,明天你将和她一起入药池,嗜血蝶会吸取你身上的血,再注入她的身体里。”
涂禾本能就想拒绝,可是李观棋早已看透了她的想法,抢她一步,道:“就这么定了。”
她抬眼朝李观棋望去,他也恰好低下了头,四目相对,涂禾目光闪烁不清,李观棋眼神分外坚定。
鬼花咧上去的嘴角都下不来了,还好有个面纱挡着她的嘴,不然她肯定会被以为疯了,她绷着嗓子道:“这药池还是很深的,放心吧。”
这话其实是说给涂禾听的。
华容听说过这嗜血蝶,蛊虫的一种,可她却并未真正见过,她有些忧虑地问道:“观棋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不会的。”
“既然决定好了,那我们明日便开始,今晚我还要加最后一味药。”
翌日,大殿里烛火摇曳。这殿里窗户并不多,殿里不算明亮,即使是白天,也点着灯,地上插着一根根雕着蝴蝶花纹的银座,上面点着蜡烛,水晶帘折射着地上的烛光发出七彩的光,映在迷幻的鲛纱上,像是身处在一个怪异诡谲的梦境。
涂禾脱下了衣服,只留下了下身的袴和上身的束胸,十二根银针要扎在她肩膀附近,所以束胸并不影响。
鬼花看着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你可曾穿过女子的衣服?”
“穿过一次。”
“是不是很美?你真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鬼花感叹道。
涂禾笑了笑,无言。
“你不想变回女孩子吗?我瞧着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陛下?”鬼花说话很直接。
涂禾肩膀一僵,否认道:“没有。”
鬼花也不跟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道:“不过那个陛下的感情就很微妙了,你可曾问过他是如何看你?”
“陛下只是将我看作好兄弟。”
鬼花皱着眉头沉思,“我瞧着不止哦。”
十二根针已经扎完,涂禾走进药池,走到鬼花说的地方,坐了下来,汤药没过了她的衣服,隐藏了她的小秘密。
汤药很暖,她如玉般的肌肤开始出现红/潮。
“吱呀”一声,门开了。
涂禾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藏在汤药里的手因为过度紧张而发抖,激烈的情绪让她身上的红潮变得更加红艳,眼尾都起了红,涂禾本生得清冷,合着她活阎王的性格,就像一座冰山,而此刻的她因这红显得万分娇媚,像一只魅人心魄的妖精。
李观棋也脱下了衣服,只留下了下半身的衣服,鬼花拿着一色彩艳丽精致的香盒,蘸上粉末,在李观棋的身上和涂禾同样位置的地方,点了十二个赤红色的点,那是鬼花晒干磨成的粉末。
他下了药池,目光定在涂禾身上,一步一步朝她走去,他专注的眼神就像两团火,一点一点炙烤着涂禾塑在身外的寒冰。
涂禾的目光却不禁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痂已褪去,留下了两圈浅褐色的疤痕,她本没有那两天晚上的记忆,可脑子现在不知怎么的,疯狂涌上了一些画面,鼻尖似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一闪而过,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心在越跳越快。
“你是不是喜欢他?”
“你没有问过他怎么看待你吗?”
“我觉得不止哦。”
她的心乱了。
李观棋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两个人面对着面,周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轻烟氤氲缭绕,将他们包裹缠绕在里面,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鬼花实在不忍心打破这一幕,但为了她心中的大义,她还是出声干扰了一下,“咳咳,你们两个需得握住对方的手。”
涂禾这样坐在李观棋的对面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勇气,她实在心虚,“为何?”
声调都与平常不太一样,变得细了一些。
“当然是为了解毒咯。”鬼花可一点不心虚,仿佛自己说的是天理。
“没有必要吧。”涂禾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一步相当没必要。
鬼花一本正经,仿佛这一步不做,就要完蛋的表情,“当然有必要,快做,我是巫师,听我的。”
鬼花:小样,跟我斗,岂止这一步没必要,他来池子这一步都没必要!
李观棋率先伸出了手。
“可是......”涂禾还想在挣扎一下。
“来。”李观棋沾染着暖雾的嗓音变得性感又多情。
涂禾的脸至身体都更红了,她慢慢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李观棋的掌心里。
李观棋的手掌很大,轻易就将涂禾的手包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