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看着涂禾的侧颜,终究还是心软了,他压下心里翻涨的酸涩和怒火,只道:“起来吧。”
卢雪儿没敢起来,而是问道:“陛下不会再问了吗?”
“不会,他既不想朕知道,朕便不会再问。”
李观棋走了,再经过卢雪儿身边的时候,卢雪儿很想拽住他,可是最后她也只是回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的心里不比李观棋好半分,她忽然有些嫉妒,又有些愤怒,理智和情感相互拉扯。
华容用银针扎在了涂禾的穴位处,她要等上一个时辰才能拔下,她回头的时候看到卢雪儿还跪在原地。
卢雪儿慢慢抬起头看着华容,眼睛里不知何时已布满泪水,“若是、、若是陛下知道涂禾的女儿身,他爱、、的人、、、是不是只能是她了。”
一行接着一行的泪水从她眼里夺眶而出。
华容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两件事情吧。”
两个人来到桌子旁,华容为两个人各自倒上了一杯茶水。
华容将他们第一次初见,在云州荔枝县涂禾以女装救下整个酒楼的事情跟卢雪儿说了。
卢雪儿低着头,一颗一颗的泪珠滴在她的手背上,她浑然不觉,安安静静听着这个故事。
“所以,陛下第一次见涂禾就是看到的女装?”
“太过惊艳的第一眼,若是后面没有交集还好,可是后面他们偏偏又在国子监遇到了。”
“观棋是如何成为皇帝的事情你听说过吗?”
“略有耳闻,先太子结党营私,甚至想要谋杀先帝,被废黜了身份,先帝身体每况愈下,便立了现在的陛下。”
“嗯,观棋的母亲是我的好友,在观棋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下毒离开了人世,从此以后观棋在宫中受尽了人情冷暖,因此他很讨厌皇宫,很早就立府离开了那里,他游山玩水,不愿踏足朝堂。可是老天爷却偏偏将这个皇位落在了他身上。他登基之初,人心惶惶,朝中没有可用的人,孤立无援,是涂禾一直尽力辅佐,不管是在政事还是他个人情感上,都不遗余力,登基祭祀的刺杀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听说是先太子遗孽。”
“当时策划祭祀的太常寺中有逆贼参与其中,从中作梗导致观棋和军队被分开,他一个人被叛军围住了,是涂禾组了一只十人小队,杀了进去,在百余人的包围圈里撑到了援军来,她身上中了数刀数箭,她身上的伤疤你应该看到了吧?”
“看到了。”卢雪儿想起上次在洞底看到的两条疤痕。
“那天观棋没有受一点伤。”华容转头看向了床上的涂禾。
卢雪儿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我知道了。”
李观棋生气地来到了书忠和书义的房间,书忠和书义本已睡下,两个人穿着亵衣大眼瞪小眼,看着他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书忠用眼神询问书义,“这是怎么了?”
书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
李观棋不停地深呼吸,可是那股邪火越烧越旺,他狠狠咬着后槽牙,一手掀翻了桌子。
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乒乒乓乓落了满地,碎成一片一片的碎渣。
书忠和书义屏住了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独独瞒着我!
这次的行程因为涂禾的身体推迟了两天,第二天所有人都恢复了平常,只有小菁哭天喊地跑到了涂禾的面前,忏悔着昨天睡得太死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她一直自责一直自责,涂禾本也不太会安慰人,结果哭得越来越厉害,没办法,书忠像提溜小鸡崽儿一样把她提出去了。
小菁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你干嘛!”
“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涂禾能好好养伤吗!”
“我难受!”
“憋着,你一会儿再哭,你家公子又要吐血了。”
”不许咒我家公子!”小菁举起拳头就砸了过去,两个人追追赶赶的,小菁倒也是哭不出来了。
两天之后重新启程,多了一个人,阴颖姝。
阴平雄昨天晚上来求见李观棋,说也想让自己的女儿去看看魄罗节的盛况,长长见识。
李观棋对他的想法已经门清,他知道阴平雄就是想把他的女儿塞给自己,他之前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可是他仗着阴家是开国郡公,总舔着脸得寸进尺,之前常金良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里面有着这个开国郡公的一份力,看着他那个不懂遮掩的女儿,李观棋道:“好。”
涂禾的毒果然受到了急火攻心的影响,有扩散的趋势,她身体变得更差了。
李观棋让阴平雄单独准备了一个马车,这个马车上只坐三个人,涂禾、华容和小菁。
卢雪儿见状,自告奋勇道:“陛下,臣妾可以一同上这个马车吗?”
她指了指涂禾的马车,“臣妾想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