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搭救。”
赵乐俪这么多年,在姨父无数场手术里耳濡目染,她也是钻研出了门道来。她虽不能自医,但也清楚自己的伤势,是何其的严峻。
从失火的钟鼓楼当中一举跌落下去,且被一箭被贯穿了肩胛骨,还在深冬的寒水之中,浸泡了这般长时间,加之她本就体弱多病,历经这般多的曲折与变故,她能在被勇士营和禁军同时追缴的情状之下,觅得安生之处,还被良医所救,最终存活下来,这可真是造化。
盛伯也慨叹赵乐俪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起初,磨镜为赵乐俪取出了箭簇之后,是盛伯是为她情理身上的创口,看过她身上肩胛骨处的剑伤,大为憾讶。
箭簇距离赵乐俪的心脉大穴极近,好在是射偏了小半寸,若是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她怕是丧命当场。
盛伯也看到了被取下来的箭簇,翎羽的徽识格外张扬醒目,一看便是皇家佩箭。
今朝,他关切且纳罕地问道:“姑娘究竟是如何中箭的,伤得竟是这般深。”
虽然不知晓内情如何,但也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推测出大致脉络。
赵乐俪薄唇轻轻抿成一条细线,轻描淡写地说道:“在通明河身上潜逃,中了乱箭,就这般了。”
屋内的光线有一些微弱了,盛伯支棱起了一只精小灯盏,往灯炉子里添入一些蒿草、当归与半夏,眼见火势愈盛,盛伯默了一默,道:“姑娘是为谢大人挡了箭罢?”
赵乐俪垂着眸,目色落在地上,没有说话。
盛伯觉得女郎到底是涉世未深,骨子里有些小女儿的纯真,不由道:“谢大人护你周全,是他的职责所在,毕竟他受了雇佣,你并不欠他什么,若是把命搭送进去,就显得本末倒置了。”
“更何况,这天底下,要杀谢大人的人,就如过江之鲫,以老奴对谢大人的了解,若是谢大人不想死,这天下无人能奈他何。”
赵乐俪眸底掠过了一抹黯色,听出了一丝端倪,问道:“谢圭璋他,以前还受过很重的伤吗?”
一个时辰以前,从护城河道潜游而去时,谢圭璋跟她说话,他一直是倾听者的角色,她说得比较多。
当时感觉没什么,但时值今刻,她适才发觉,谢圭璋极少说他的过去。
他唯一提及地,只一句再简洁扼要的话——
「很早开始,我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了。」
盛伯道:“自然是有的……”
过去七年,谢圭璋执行过诸多任务,虽然说他武功极好,但身上经常有伤。简言之,他身上几乎每一处,都有受过重伤的痕迹,不消说,他可以说是鬼门关的常客了。
他盛伯正欲说下去,这晌,谢圭璋就驮着一身夜色回了来。
他适时止住话茬,言简意赅地对他交代了赵乐俪的情状,
交代毕,盛伯就离开了。
赵乐俪听到谢圭璋问:“方才,阿俪与盛伯在聊什么?”
赵乐俪调整了一番心绪,露出温然的一抹笑意,道:“我想知道我昏厥的这几日,京中发生了什么变故,盛伯逐一话与我知了。”
至于聊谢圭璋的,赵乐俪略去不表了。
谢圭璋点了点首,似乎对此事早有预料,他道:“接下来一段时日,阿俪暂且在客栈里好生养伤,调查监寺僧的事,交给我就好,很快会有线索。”
赵乐俪静静地与他对视片刻,道:“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谢圭璋笑得很温柔,道:“阿俪又想去何处?”
赵乐俪深晓谢圭璋对自己的逃离之事非常敏.感,她摸出放在枕褥之下的短剑,对他道: “过去,一直是你保护我,我也变强大一些。”
“谢圭璋,你可以教我习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