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一载岁月飞逝。
这日,才满十六的印听雪睡至日中才爬起去觅食。
历经几年,房屋早已用木完善,屋内收拾的干净利落,她打了个哈欠,边走边用发带捆绑着头发。
她的天根受损被封只得将一身的灵脉冲洗开来,这些年才得以修炼,而今已经是三境初期修士,在一众同龄人中已算是佼佼者。
这些年她对另一个世界零零总总的记忆倒是尽数回忆起来了。
前世她也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的孤儿,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外出打工,出租房却意外失了火将她烤的外酥里嫩,超过众多同龄人一步入土,却不成想意外穿越了。
印听雪洗漱后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坐在了自家的门槛上,听着隔壁厨房一阵乒乒乓乓的做饭声。
“吃饭了。”徐观应端出个铜盆,精准扔到印听雪面前。
随着印听雪的长大,她的饭量也随之变大,每次都要吃上好几碗饭,来回打饭刷碗麻烦得很。
直到一次徐观应看到了村里喂狗用的是盆子后这才有了灵感,连夜让人制作了同款的盆子给印听雪用。
“唉。”印听雪长叹一口气,为自己的悲惨默哀三秒。
上辈子惨死这辈子也不是什么好命。
儿时好歹还富贵过几年养了点大小姐脾气,再之后被徐观应放养两年,也就彻底没了小姐的样。
别人修行靠吸收天地之灵气,而她靠干饭,多多益善,天根受损无法吸纳天地灵气,却能凭借着强大的胃吸收五谷中积攒的灵力。
印听雪抹了把虚无的眼泪,长叹一口气,一张小巧的脸蛋苍白的让人怜惜,眼尾泛红。
她不过十六,就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干饭人,他们不识她印听雪的名字,但定听过她干饭人的名号。
有次徐观应骗她说能免费吃瓜,去了才知道是给人表演一口气吃十个甜瓜。
十年苦练无人知,一朝吞瓜万人惊。
印听雪委屈巴巴的端起地上比脸还大的盆,抄起筷子呼呼干了一大口。
依旧难吃的要死!
这糙谷野菜不管吃多久还是拉嗓子,为了省钱谷不去壳饭不放油,只有发苦的盐巴。
回想起前世软嫩的米饭,精细的面粉,她便越发不能受得了。每当她试图咽下盆里的饭时,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前世的美味佳肴。
铁盆里是杂谷蒸煮的饭食,上面盖了层不知名的野菜,难以下咽却也只能强硬着去吃。
印听雪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呜呜,师父,这饭也太难吃了吧。”
辟谷多年根本不吃饭却一天做四顿的徐观应:“……”
“饿的轻。”
印听雪哭唧唧又扒了两口填饱肚子,绝望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任凭泪肆意的流。
每年年底回药谷便是她最幸福的时刻,药谷的饭香甜可口,连不吃饭的徐观应都会随着她每日去吃。
徐观应看她哭的实在惨,隐隐心痛,拿了家里不多的积蓄去镇上换了点细盐,膏油,鸡肉。
这日晚饭吃上了肉,印听雪激动的泪腺又崩了。
“师父!有你是我的福气!”
徐观应看她眼里含着泪还亮闪闪的,欣慰道:“慢点吃,盆端稳了,别噎死了还得让我费劲埋。”
开始几日徐观应还被印听雪的泪哄着天天做肉,直到家里穷的就差把自己噶了换出去时,他不由崩溃:“有你,真他娘晦气!”
翌日清早,徐观应准备了三浑一素,盛了盆去了壳的米饭端到印听雪面前:“好孩子,吃吧。”
印听雪眼中闪烁着光芒,将饭菜一扫而空,牛饮了一壶凉白开:“师父,今日可是有什么好事要庆祝吗?”
“有的,来,你站在那,我告诉你。”徐观应笑眯眯指着院子门口。
印听雪乖巧的站在门口,眼睛眨又眨,好奇的很。
“唉,听雪啊,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家里条件这么差,让你吃不好……”
两世被人遗弃的印听雪心中似被骄阳暖照,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不,狗不嫌窝贫,只要家还有我一口吃的,我就……卧槽!”
她被徐观应一脚蹬出去,一个狗啃泥脸朝地。
徐观应连忙关门落锁:“败家玩意!有你我能早二十年入土。”
“天天就你吃的多!”突然,徐观应崩溃哭出来,“家都被你吃穷了。”
印听雪呸呸吐了吐嘴里的泥,手撑着地连忙爬起:“师父我……”
话未尽,迎面一个装满食物的包袱砸在了她的脸上,精准把她的脑袋又砸回地上。
“你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我走后门给你弄到了洛水学院风的名额,别辜负为师一片好心。”
印听雪躺在地上,脸上盖着包袱,一动不动。
徐观应见印听雪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