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听成了“追”。
发烧还想着和洛神对话,赵景柯怕是真把自己当成了陈思王曹植,整天惦记着洛神。
坐在床边兀自气了一会儿,毛巾也凉透了,她还是重新添水,又把热毛巾盖在了他的额头,只不过动作粗暴了许多。
如此反复一夜,赵景柯的体温终于在天光微亮的时候降到了三十七度三,脸上的高原红也褪了,安稳地熟睡。苑宇彤重新给他盖上被子,收拾了桌上杂乱摆放的脸盆毛巾,悄声退出了他的厢房。
师父在做早饭,在厨房四下找不到凉水壶,抬眼就看到她抱着脸盆提着水壶经过。
“宇彤,起这么早啊,水壶给我。”
哪里是起得早,一夜没睡。
苑宇彤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把水壶递给师父说:“师父,我不吃早饭了,想睡一会儿。”
“你不是刚醒吗?身体不舒服?景柯的感冒不会传给你了吧?”,苑宇彤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赵先生的早饭也不用做了,您和师娘吃吧。”
“可我做了一锅紫菜鸡蛋汤......”他还没说完,苑宇彤已经垂着头走远了。
*
赵景柯再醒来的时候是午饭时分,头疼有所缓解,体温也恢复正常,只是还有些鼻塞,洗了把脸,发现自己的毛巾是湿的,隐约记起昨夜有人在照顾他,立刻想到了苑宇彤,兴冲冲去了侧厅,可是午饭时苑宇彤都没出现,师父说她一直在睡觉。
他有些失望,又怀疑自己是真的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她也不是师父师娘,那总不能是鬼吧?他后脊发凉,又出了一身的虚汗,战战兢兢回到西厢房,把窗子打开通风。
吃过饭躺下越想越不对劲,午饭时候都没见到苑宇彤,他也有些担心是不是被他传染生病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在睡梦中听到隔壁书房推门的声音,他从床上翻起了身,却没什么好理由去打扰她,在屋里转了两圈目光定格在床头那一盒感冒药。
是苑宇彤给他的感冒药,他撑不住的时候还是吃了两粒。
没准就是这感冒药起了作用。
坐在床边定睛看了看,他瞳孔一震,几乎弹跳起来。
苑宇彤睡醒进了书房,刚打开一本书赵景柯就冲进了她的书房,张口就冲她喊:“苑宇彤,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
“这药过期了!”赵景柯把感冒药举到她眼前,咬牙启齿说。
药盒上的有效期确实是去年的十二月份。
“赵先生,我有没有说过我的书房非请勿进?再说你不是现在好好的嘛,我看你声如洪钟,已经好了。”苑宇彤也有些忿忿不平,照顾了他一夜,没说一句谢谢,反而跑来质问怀疑她居心不良。
“我病好了是因为有好心的女神在照顾我,”他眼睛四下瞟了瞟,用几乎听不到,只能通过唇型判断的声音说:“也可能是好心的女鬼。岳师会卜卦,那他会不会驱鬼啊?”
“什么女鬼?”苑宇彤瞪着他,本来前一句她听了还有些得意,听完后一句气得脸都青了。“别在我这里胡说八道,赶快出去,别烦我。”
赵景柯清了清嗓子,带着鼻音说:“我来监工不行吗?画到哪一步了?”他早注意到了书桌上的瓶子是从陶瓷工厂带回来那个。他转到苑宇彤身后,凑近瓶身粗略扫了一眼,认真点了点头说:“还不错。”
“看完了吗?能走了吗?”苑宇彤不耐烦地赶他,赵景柯却还不死心,用试探的语气问;“昨晚你干嘛了?”
“我在书房。”
“然后呢?”
“然后睡觉。”
“没进我的房间?”
面对赵景柯狐疑的眼神,她直视着他,镇静地摇头,眼底没有任何虚心闪躲的迹象。
赵景柯目光收回,相信了她,按了按鼻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见鬼了?还是幻觉?我得找岳师给我也卜一卦。”,他念念有词走出了她的书房,苑宇彤见他走远才捂着嘴笑了。
转天就有两个外来人到这里,在赵景柯的指挥下给他的卧室安上了监控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