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
继尧收起匕首,看着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将我搞得如此狼狈,这就想甩手不管,哪有这个道理?”
“呀!你还赖上我了?”
陈宛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道:“说得好像是我捅你刀子一样,你这人真是人品不好,得亏是遇到我这性子,换做旁人还得再捅你八百刀都不解气的!”
继尧直勾勾的看着她,见她气得跳脚的样子,活脱脱就像只蹦跶的兔子,在饿狼眼中倒是活泼,忍不住只想一口吞了,可惜也尝不出什么滋味,不如养肥了吃。
“看什么看?有你这么看待救命恩人的吗!”
“救命?”这话回到继尧嘴里可颇有意思,“陈宛七,你进门后的举动可是要害死我?”
陈宛七第一次从继尧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都不自在。从锦衣卫嘴里叫出口的名字,多半带着些审讯的意味。
“你别这么叫我。”陈宛七咬了咬唇,又补了一句,“正常情况下人家都叫我阿七。”
继尧静静的听着,光这一句就让她乱了阵脚,陈宛七莫名有些心虚,方才她确实有些失误在他伤口上又按又踹的,可她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说,你为何被砍成这样?”
“锦衣卫办案,岂是你一介女流能问的?”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锦衣卫?”
陈宛七话语里藏不住嫌弃,像他这样的人,生来带着皇城脚下的高傲,看不起低于自己的一切,有嘴不说人话。
明明只需一句收留,叫声姐姐装装样子也不是不行,但他连装都懒得装,反而还威逼利诱,给脸不要脸。
陈宛七径直打开门,外头雨有些大,一刮风就往里泼。
她一脸酷飒的抵着破门,“请吧,锦衣卫大人,去办你的案,去办那要死不活的大案,我一介女流是不会多问的。”
轰隆一声雷响落下,硬是给这身酷飒添了几分气势。
“陈宛七,把门给我关上。”
“嚯。”陈宛七回过头,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好似在强忍着什么。
又一声响雷炸起,继尧攥紧拳头,身子微微发颤,不像是冷的,更像是在……害怕?
“大人,你怕打雷啊?”
继尧闷声道:“关上!”
陈宛七打量她一眼,手中拍了把门,“咔嚓”一声差点没把这破门拍烂。
“你求我啊?”
陈宛七扯着坏笑,她可不是什么怕打雷的女主人设,上辈子扛过打工人的风雨上班路,哪怕是神仙历劫也阻挡不了早八人打卡。
继尧凝视着她,苍白的面色秃添一丝破碎感,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怜劲儿,可惜仍是嘴硬不语。
“求我,你听不懂吗?”
一道闪雷交织着弧光,像是夜空中布满的蛛网,听着没有声,看着却是吓人。
继尧扭过头垂下眼帘,“请你,关门。”
陈宛七看他别扭成那样,一个“请”字就令他如此难堪,若是再逼他说个“求”字,怕是得咬舌自尽了。
“切。”陈宛七轻掩上门,“锦衣卫就没有求人办案的时候吗?”
“笑话。”
“你想让人收留你,说句好话有这么难吗?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似的。”
陈宛七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细瞧着他,或许是外头的雷雨作祟,他那警惕的双目藏着一丝敏感,少年的傲气却未曾削减分毫。
“算了,那你叫声姐姐总行了吧?”
“你!”
继尧显然不悦,陈宛七顺势问道:“你多大了?”
“十八!”
年轻气盛的少年急于证实,以至于落入兔子的圈套。
陈宛七暗自得意,这锦衣卫定是也没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姑娘给审了去。可惜她现在只有十六岁的身体,难以竖立起姐姐的威严。
“十八了还怕打雷啊。”
陈宛七还以为他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虚张声势,命运的转盘又回到自己手里。
“弟弟,你既然不走那就得给钱,哪怕先前那些费用我都不要了,住宿费总得给点吧?”她说着又自顾思虑起来,“哦对,你没钱,那你拿什么抵呢?”
继尧冷眼看着这只兔子作威作福,轻掩的木门让风一吹就开,灌入的凉风正和她心意。
原来是只狡猾的兔子。
继尧丢出锦衣卫的令牌给她,“用这个抵。”
陈宛七愣了愣,“这就抵了?”
“陈宛七,你可知锦衣卫的令牌可抵千金万银。”
“继尧是吧?”
陈宛七听完根本不为所动,甚至不屑一顾。
“阿尧仔,你在锦衣卫里也就是个小官吧?正经官职那都是在京中翘脚的,也就你这样的才会被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