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阿蒙神殿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被两位年轻祭司这么一挡,我吓了一跳,只好拖着疲累的身姿停在卡纳克神庙正殿的幕墙之外,目送那位埃及小王子风驰电掣地冲进所谓的最神圣的神殿部分。隔着厚实的幕墙,目之所及的最远处是一大片盛开着蓝睡莲和纸莎草的水池,水池之后想必就是存放着阿蒙神塑像的神殿,而新王国时期的神殿只有高级祭司和王室成员可以进去。
不过片刻,晚间祷告时间就到来了,周围的埃及人都跪下祷告,我也赶忙找了个神像跪坐在地毯上。
可能是在哈特谢普苏特女王陵庙停留时间太长,等王子殿下视察完他自己陵墓的施工进度返回底比斯时天色已晚,他差点错过了祷告的时辰。
当然,“身份不明”的我是不被允许进入王子殿下百年之后的栖身之地的,只能和另外负责伺候的埃及小哥小姑娘们一起待在入口处。但是这也歪打正着,我借机细细看了陵墓入口处的石壁,光秃秃的并没有任何石刻或莹石珠子。和别人语言交流不畅,他们似乎也有些怕我。拉美西斯不在身边的那段时间,我自己找个阴凉处避暑,哼歌,胡思乱想但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实讲还是蛮无聊的。
但此刻进不去正殿也无所谓,我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以后应该还有机会亲眼看看里面的神殿和神像的。在古埃及时空的第二天无惊无险,意外地不错。那小王子只要不起什么歪念头,人还凑合,漂亮小妹妹奈菲尔塔利就更不用说了,笑一笑真让我心都化了。至于耐赫特那个偏见满满和蜜汁自傲的埃及人,打又打不过我只能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和野蛮人一般见识喽。
又一个略微猥琐的念头出现在我脑子里,拉美西斯这哥们可是古埃及历史上最著名的法老,如果我没记错拉二应该是唯一一位被尊称为“大帝”的,而且人还长得帅,要是他诚心诚意追我,我应该……
不过瞬间,陈栎那张日常端着礼貌微笑的小白脸就浮现在我脑子里,虽然他是个弯的不可能在乎我,但素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以“清白文人“自诩的他肯定会讽刺我“攀附富贵”或“无缝衔接”吧。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讽刺我?就凭他家有钱吗?我下铺姑娘偷偷说过和陈栎谈不如和傅昊然学长谈,因为在颜值相当的情况下,应该选一个家境更好的,这么一来我应该早些听我亲爱的下铺的话……
“啊,什么鬼啊,怎么都到三千年前了我还能想到他们啊……诶太呛人了。”我一边暗自闹心,一边小心翼翼挪得离那些神像前的熏香和蜡烛远一些。可这庭院里的石板地上都撒满了各色鲜花,裙子在地上一蹭就被染上了鲜花的汁液。
耳边飘荡着悠扬的音乐和听不懂的吟唱,我维持着一个舒舒服服的低头姿势跪坐着,耐心等待着这场晚间祷告的结束。不知为何,孤身一人遭遇了时空错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边都是不同种族、不同语言以及不同信仰的古人,我一向胆小,此时却没有很害怕。
难道是因为那个有时傻有时中二有时腹黑阴险的拉美西斯王子?这想法吓得我连忙向自己谢罪,就算被陈栎甩了也不能饥不择食向一个小孩子下手啊喂!
没有钟表也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声终于消失,万籁俱寂而人声开始沸腾。待身前那群姑娘起身散开之后,我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不为别的,一天的舟车劳顿再加上这么久的跪坐,我全身的骨头咯咯吱吱的,似乎快都要散架了。起身之后只觉得双脚麻木刺痛,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在上面,我艰难地挪动步子,走出了棕榈树和白布的遮挡。抬头看看青黑色的天空,最后一抹玫瑰色的夕阳也消失了。现在应该是晚上七点吧,吃晚饭的时候。
不知是否因为今儿个凌晨在奈菲尔塔利寝宫和下午在帝王谷因为水土不服吐了两次,我现在竟不觉得有一丝饿感,在这么个干燥的地方一天下来我没喝过水也不觉得渴。捺下心里的疑惑,再看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这难道不是逃走的绝佳时机?我或许可以试试,去欣赏一下古埃及的大好河山然后再找到萤石就可以回家啦。
侧门近在咫尺,人群流动出去也没见卫兵阻拦,我心里暗喜,慢慢加快了脚步。
“伊苏,站在那里!”
身边的众人不约而同地跪伏在地上,只剩下我没有那种作为埃及子民的自觉,傻傻站着。我无计可施,只好怨念满满停了向神庙侧门移动的步伐。回头望去,小王子正大踏步走过来,而远在神殿门口,昨夜遇到那位披着豹皮的老者静静站着,老脸陷在火光的阴影里,看不到表情。
离我不足三米的地方,拉美西斯停了下来,黑着脸“咚咚”两脚踹翻了两名祭司。这一幕把我看呆了,这小哥是有暴力倾向不成?一天的接触下来,这人虽然有些轻浮不讲究但应该不是那种变态吧。待我再定睛细看,耐赫特已经从那俩满口血沫的祭司手里拽出了两把闪着橙绿色金属光的小刀。
拉美西斯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那老者几秒钟,喉结和脖颈筋骨翕动得很明显。蔫儿坏的老头子索赫瑞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