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你的脸好软哦。
你的脸,好软哦。
你,的,脸,好——软——哦啊啊啊啊啊!
祝芙躺在床上,只要想起这最后一幕,就忍不住脚底动工。
她怎么能说出这么流氓的话呀!
然而一切覆水难收。
事实就是,后来他不但把昏睡过去的自己送了回来,还被半途睡醒的她在微信上狂轰滥炸……
她还怎么见人啊!
脸颊着火一样迅速烧起来,祝芙掀起毛巾被,蒙过头彻底将自己裹成粽子。
她歪在床上又是打滚又是踢腿翻跟头地发了好一会儿的疯,终于平静下来,然后躺在皱巴巴的床上,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棘手的事实——接下来该如何面对祁野逸。
找他道歉还有用吗?脑海中,一个声音怯怯地问。
找什么呀,你难道还想着见他?另一个声音抢着答。
不见不见不见!
完全没脸见啦!
祝芙翻身趴在床上,两脚一蹬,心如死灰。
然而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般如意。
当天晚上,她就又见到了祁野逸。
-
接到方则闻的电话时,祝芙是有点懵的。
电话那头乱糟糟,康如的声音像一把受了潮的枯木,又沙又涩。
“喂喂,是小芙吗?”
祝芙将手机从耳边拉离,盯着屏幕上的“方则闻”看了几秒,才又重新放回耳畔:“小如?”
“是我是我。”康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又有些紧绷,“你在哪里?”
“我在家呀,怎么了小如?”
“嗯……是这样的,我们本来下午要进行整个流程的大排练,就是所有人一起……”
“但是,但是镜亦她不见了。”
不见了?祝芙张张嘴。
她记得谭镜亦昨晚没有喝酒呀?怎么会不见呢?
“嗯……怪我昨天喝蒙了,什么也,什么也不记得了。”
“小方说后来她跟着一块回住的地方了,我就以为她只是没起来,就想着问问你……既然她也不在这儿,我……”
“等等等等小如,你等我一下!”祝芙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腾腾腾一口气跑上三楼。
没有。
又跑向一楼。
还是没有。
谭镜亦真的不在家里。
“小如……我刚才在家里找了,小亦她……她确实不在。”祝芙手臂撑在桌前大口喘气,语气有些急促。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小芙。”
“不过——”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祝芙脱口而出。
“不过什么?”
“我只是想到,或许小亦她,昨天有见到什么人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她试探着,将心中的猜想问了出来。然而话才问出口,便又立刻否决掉了:“不不不,昨天她明明……”她明明跟自己在一块啊,后来也一直跟大家一块彩排。
“倒是没有见过什么人啦,不过——”康如顿了顿,“不过罗鸢说,她好像见到镜亦昨晚接了个电话……”
“之后表情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这样吗?祝芙陷入思考。
那日在山上见到的情景不知怎么又一次飘向她的心头。
是因为那个人吗?
-
乐队人不齐,自然无法彩排。几个人只勉强走了下流程,便沉默着回到了外婆家的客栈。
一行人围在客厅,神情都有些凝重。就连平时一向散漫活跃的康如,此时也静静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方则闻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一趟,没一会提着一大兜饮料回来,一人一瓶,挨个放在面前。
易拉罐和大理石桌面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啪嗒一声才落,有人蹭地站了起来。
是康如。
“都怪我,我昨天不该喝酒,我明明不能喝还瞎凑热闹,一点数都没有。”
“要是我没喝醉,大家肯定就能注意到镜亦……她也就不会,不会……”
康如说着,低声哭起来。客厅里静悄悄的,祝芙下意识屏住呼吸。
“你在说什么啊?”罗鸢摸出打火机,睨眼看她。咔哒咔哒,打火机声音散乱,火苗耸起又落下,显而易见的焦躁,“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的有问题么?”康如红着眼看她,声音颤抖。
又是咔哒一声,焦黄的火苗蹭地窜起,罗鸢深吸一口气,冷然望住她:“她一直有事情瞒着大家,我以为你知道。”
“我是知道!可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她从来都是那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你能有什么办法?所以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