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之后事务繁多,他的父亲平南王彻夜守在病重的皇帝身边,祝隐洲也一直水米未进,一向喜洁的他连沐浴更衣的空隙都抽不出来。
听侍卫禀报完昨夜的事后,祝隐洲随口问道:“太子妃去王府后,世子妃可曾不悦?”
侍卫拱手道:“没有。”
一旁的禁军副统领笑得爽朗:“世子妃真是深明大义,定是那日她听世子同我说起过太子妃正与我们里应外合对付太子,才能心无芥蒂地待太子妃。”
祝隐洲心里却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太子妃在隐竹院住下后,世子妃也没有说什么?”
侍卫:“卑职不知世子妃在院内是否说了什么,但世子妃并未阻拦,太子妃住下后也无人打扰。”
副统领疑惑道:“怎么了?隐竹院有什么问题吗?”
“说起来,这个院子倒是有一个你名字里的‘隐’字。”
祝隐洲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他思忖须臾,吩咐侍卫道:“你回去同世子妃说,这几日我恐怕抽不出身回府。”
侍卫恭敬地领命。
他已经习惯了,以往每回世子有事不能回府时,都是他去向世子妃说明情况。
担心世子在外吃不惯住不好,世子妃每次都会亲自准备一些干净的衣物和糕点,让他带给世子。他这个跑腿的也总能跟着得些赏赐。
但今日世子妃的反应却让侍卫惊诧不已——
“今后都不必特意来同我说这些了。”他刚转述完世子的话,便听见世子妃一面翻看着书册一面淡声说道。
见侍卫仍顿在原地,沈晗霜问:“还有何事吗?”
侍卫连忙摇了摇头说:“无事了。”
“你下去吧。”沈晗霜便道。
侍卫心里七上八下的,却不敢耽搁,立马赶回了禁军营。
祝隐洲见他空着手回来,问道:“怎么没带干净衣服?世子妃不在府中?”
“禀世子,世子妃在王府。”
“但世子妃没有准备衣物,还说……今后不必向她说明您的去向了。”
侍卫硬着头皮道。
祝隐洲心里一顿,放下手里的舆图,侧首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