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霓姐再问。
然而正当凝凝端起酒杯要喝时,白霓修长的手却轻按住她虎口。
“嗳,等等,急什么。”白霓美眸一瞥,朝沈辞递去眼神,“你一个女孩子家,喝那么多酒可太伤身了,不如让咱们沈少替你喝。”
让沈辞替她喝?
即便凝凝此刻已有些醉意,也下意识抵触。
“不用了白霓姐。”凝凝咕哝着含糊说,接着屏息一鼓作气地赶紧喝完。
这第四杯酒下肚,凝凝看人就不太清楚了,一会儿晃成两个,一会儿晃成三个,连酒瓶口朝向都辨不清晰了。
好在,这一轮被提问的人不是她。
旋转的红酒瓶停下,白霓的视线投向沈辞的方向。
她毫不扭捏,微微一笑问出口——
“咱们沈少的初吻是和谁?什么时候没的?”
沈辞优雅地靠坐在沙发上,即便这样的场合,他身上也自有一股矜贵的气质。
“什么时候忘了。”他慢条斯理道。
白霓:“哦?那沈少是想选择喝酒自惩咯?”
沈辞凉凉掀眸:“当然不——你只有提问一次的权利,我是忘了时间,可没说忘了那个人。”
“沈少可别卖关子了,那人是谁?”白霓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凝凝已经撑不下去了。
“是——”
“哗啦——!”
凝凝跟前的高脚杯不小心跌落在地,碎成好几片。
凝凝无措地低头收拾,“对不起白霓姐,把你朋友家的酒杯打碎了。”
“没关系,可别伤着手,等明早让佣人来打扫就行。”白霓善解人意地牵起她的手,“瞧,你这一打岔,咱们沈总的初吻对象是谁可就被打岔跑了——凝凝,看来这回还得罚你一杯。”
一个全新的酒杯被白霓斟满酒,递进凝凝掌心。
凝凝有些发愣。
但想想看,与其等沈辞把那不堪的事实说给白霓姐听,还不如喝下就酒把问题搪塞过去……不过要是喝太多,醉倒了可怎么办?
凝凝犹豫地握着酒杯,举棋不定,脑袋也昏昏沉沉。
这时,白霓贴心地靠近她耳旁说:“放心好了凝凝,你要是醉了,待会儿跟我睡一个房间,没什么好怕的。”
有白小姐的保证,凝凝总算放心多了。
一仰头,那猩红的酒水全进了腹中。
凝凝这下是彻底醉了,眼皮子都沉得掀不开,站也站不稳,紧紧抱住白霓的胳膊,呓语一般怯怯请求:“白霓姐,我好困,你可以让人送我回家吗?”
“回什么家,就在这儿歇吧,”白霓微笑拍了拍她手背,“二楼房间可多了,我让人送你上楼好不好?”
仅剩的意识让凝凝挣扎着想婉拒,但此刻酒精已经控制住她的大脑,她一点儿劲也使不出来,意识也渐渐陷入混沌。
“好像睡着了。”
白霓饶有兴趣想捏捏她烫红的脸蛋,却被沈辞以眼神止住。
白霓自然不会跟他争,今后她想做白家家主还离不开沈家帮忙。
“好了,你的小猫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打扰你们了。”白霓微挑了眉。
那些金发青年们也很清楚这尊瓷娃娃是谁的女伴,心照不宣地让开路,沈辞托住她腋下和腿弯,轻松抱起,缓步上了二楼。
这局到此也就收尾了。
白霓视线无意中掠过沙发上那绑着蝴蝶结的香水礼盒,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也懒得再玩下去了,索性指尖轻勾起一个卷发碧眸青年的领结,示意他跟自己进房间。
——至于其他人。
是回客房孤枕而眠,还是找个伴解闷,那就看各自的想法了。
二楼。
凝凝被放在柔软的鹅毛被中,她眼眸闭着,玫瑰红的脸蛋侧陷入洁白的软被中,粉润的唇瓣却还在轻轻开合,在呢喃讲着梦话:“别问了……不要问了……”
过了会儿,那声音渐低,又变成几不可闻的气音,带着极低的哭腔——
“别说,求求你别说……”
沈辞眸光暗了瞬,弯下腰,指尖轻轻描摹她的唇瓣。
不能说?——可笑,为什么不能说。
她从里到外,都该是他的。
初吻,那又如何?
他们彼此的所有第一次,与感情有关的——不,哪怕和感情方面无关的——也最好在一块经历,只属于彼此。
他慢慢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就像剥开玫瑰紧闭的花苞,强迫这朵花在自己眼前绽放。
当然,他也慢条斯理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要想让她乖乖上钩,不付出点什么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