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睡梦中的凝凝,仿佛又回到那个炙热的夏末。
八月底,大一新生入学军训,有个高个子长酒窝的男生站她后面,性子活泼又开朗,见凝凝不喜欢说话,常耍宝逗她。
后来有天被沈辞撞见。
他直接找人开了假条,将她从军训队伍中拽走。
车子开得很快,凝凝被他带回那栋别墅,狠狠地摁在了床上。
“谁让你跟别人说话,对别人笑的。”他俯身阴鸷地盯着她,片刻后,忽而又慢慢笑起来,指腹摩挲着她下唇,“该给你点教训才对,不然你永远长不了记性。”
他的嗓音明明那样温柔可亲,可手下的动作却半点没放松,强势地捏扁凝凝两颊,迫她张口——接着,他的吻便很凶地压了下来。
……
凝凝的初吻,不是青涩少男少女间单纯的唇与唇相碰;而是充斥着征服欲、和浓浓血腥味的情.欲之吻。
她被吻到几近窒息,红肿的下唇沁出血珠,连军训服的衬衫纽扣都脱落了好几颗。
到这时,外人眼中矜贵禁欲的冷淡青年,才头一次将欲望的恶兽释放出来——只有她一个人瑟缩着独自面对。
并不美妙的初吻结束后,凝凝以为一切还会恢复原样,抱着侥幸念头祈祷,也许他只是一时的失控……然而事实却毫不留情地嘲笑她的天真。
有些事,一旦按下开关键,就不可能轻易终止。
初吻,标志着两人的关系步入全新的阶段——
在凝凝看来是脱轨,是失常,是慌张想喊停的噩梦。
可对于沈辞而言,却似乎是一种亲密游戏的开始,操纵游戏的人是他,而凝凝——则是游戏本身。
操纵者乐此不疲地探索着游戏。
羞耻与崩溃,是那整整半年里,凝凝情绪的主旋律。
好在,无休止的噩梦最终还是结束了。
睡梦中,凝凝的情绪渐渐平复,沉入梦乡。
但大洋彼岸的遥远处,似乎却有道声音,在不甘地低语:不,永远不可能结束,绝不——!
.
清晨,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凝凝睡眼惺忪地揉了揉,摁着昏沉的太阳穴,慢慢支起身。
洁白的薄被从她身上脱落,但下一刻,在看清睡在身边的那张面庞后,一声惊恐的叫声从凝凝喉中尖促冲出。
沈辞……沈辞怎么会光着身子躺在她身边?!
凝凝卷紧被子,往后拼命挪动,一下子从床上狼狈跌落下来,“咚——”的一声,摔得屁股生疼。
这声响似乎吵醒了沈辞。
他缓缓睁开眼,在瞥见一脸防备慌张望着他的凝凝时,也依旧十分淡定,沙哑低低道——
“你在害怕?”他轻嗤地勾起讽笑,“该怕的人是我才对。”
……什么意思?
凝凝瞬间呆住。
沈辞优雅地靠坐起身,羞耻感这种东西在他身上好似并不存在,那具白皙富有薄肌的年轻身体,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接受阳光的亲吻,上面暧昧地密布着淤青,咬印,甚至明显的嫣红抓痕。
凝凝慌忙别过头,错开视线。
然而沈辞却不准她装鹌鹑,躲清净。
“心虚了?”沈辞凉凉望她,“你是该心虚,怕是最近补昏了脑子,明知道我身体不行,昨晚还非死缠烂打,在我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
“宁凝!”他骤然拔高了调子,“你真是胆子大了,拿我当个太监耍是么?——当初死活不愿意,现在又在做什么,报复我吗?”
沈辞一把拽起她胳膊,阴鸷道:“那我告诉你,你确实折辱到我了,少装蒜,不让我泄了这口怨气,你休想好过!”
凝凝被强拽起身,瑟瑟发抖,却还是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我……这不可能,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她企图让自己的辩驳有点力道,但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地地道道是害怕到极点的样子,哪有一点气势。
凝凝对如今的沈辞摸不准,但对三年之前的沈辞还是有些了解。
沈辞性子冷冷,不易动怒,但要因此认定他好脾气,那可就大错特错……那会儿但凡沈辞动了气,对她总是冷到极点,凡事挑刺,总要凝凝放软了姿态,一哄再哄,一求再求,一让再让才行。
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众星捧月一般的小少爷,私下怎么可能是平易近人的好性子?!
想起往事,凝凝有些头皮发麻。
沈辞的冷言冷语却仍未结束:“瞧瞧你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却胆子肥了敢折腾我,咬准了我不会跟你计较吗?别做梦了!”
凝凝此时脑子乱得像浆糊。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全都完好地穿在身上,除了有些褶皱外没有任何异常,和赤身裸.体,满目狼藉的沈辞形成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