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静则故意为之,让外面的人甚至子孙后代都流传他们的谣言。
雪然摊上这种事,自然是心焦,但更担心朝臣会因为这件事觉得盛家与初霁和尚为伍。
连长晋承诺雪然,他后面会将这件事的来路告诉那些幕僚,盛天青明面上是连长晋同一阵线的人,他比雪然还要在意这位丈人的名节。
“你最好是帮我看好我爹。盛天青这人死心眼子,刚才劝他把段烟雨迎娶过门,他的名节也能保住,可他就是不肯。外人眼里,我娘都已经走了两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深情呢。”雪然忿忿道。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雪然看向连长晋,忽想起眼前之人也是一位鳏夫。
连长晋盯着雪然的双目,缓缓开口:“外人眼里,我的妻子也走了六年了。”
雪然慌乱移开视线,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好像是。”忽而她察觉腰间一紧,连长晋的手臂环上她的腰,脸庞也贴近。
“康年觉得怎样才是深情?”
滚烫的呼吸扑上雪然的脸,连长晋深邃而乌黑的眼瞳就像无底深渊,引得她不敢直视,她稍微垂下视线,落到那两片唇上。
连长晋察觉雪然的视线落到何处,抿起唇线淡淡一笑,双手钳制雪然的下颌,对着她的双唇直接贴了上去。
雪然愣了一瞬,感觉到口腔被对方微冷的气息掠夺去,然而他的呼吸却是灼热的,她来不及迎对,只得跟着他的步调。
心尖仿佛被什么戳中,但这种感觉不是疼痛,而是一种酸楚。
她推了推他,但其实用的力度不大,就好像只是做做样子,维持她表面的理智,但内心深处已经等着他收紧怀抱。
两年的情意在这一瞬间绽放,浓烈而绵长。
他们两人正忙着浓情蜜意,没能顾上门口动静,阿福抱着书册走了过来,看见自己母亲和自己先生抱在一起,倒在旁边的床榻上。
“娘,你们在做什么?”阿福问道。
雪然赶紧推开连长晋,匆匆系上松开的扣子,捋了捋自己的衣裙,从床边坐起来,“还没,没什么,就摔了一跤,他扶我一下,也摔倒了。”
“摔倒?摔倒会伤到这里?”阿福指了指自己的嘴,继续道:“先生的嘴红红的,好像涂了胭脂。”
雪然捂着嘴笑了笑,看戏似的看着连长晋的嘴,蹭上了不少她涂抹的唇脂。
这时候两人也冷静下来,雪然躲在外面,轰连长晋和阿福两人回到书房里。连长晋监督着阿福背完了书,再回到此地寻雪然时,却不见她的踪影。
连长晋无奈一笑,此时天色已暗,宵禁时分过了,雪然没有留宿他的意思,托婢女给他送去一张通行证。
阿福提着灯笼护送连长晋,两人边走边说,阿福忽而冷冷问道:“先生和我娘之间,是有多久了?”
连长晋听出来阿福已经获悉了他们关系,索性也不再掩饰,坦诚道:“在你没出生之前,有十五年了。”
“之前觉得杨叔叔是可怜人,等了我娘七年。这样看来,还是你比较可怜。”阿福拍了拍连长晋,温柔地安慰他。
这点安慰实在让他开心不起来,但他捕捉到一个字眼,他觉得奇怪,忽而问道:“杨叔叔?”
“杨叔叔是驸马杨攸跻啊。”阿福以为连长晋不知道雪然已经成婚,只好解释道,“先生之前见过他的。”
“你叫他杨叔叔,不是爹?”连长晋再次问道。
阿福点了点头,“是啊。他是我娘的续弦,当然是叔叔。至于我爹,笑笑他们都说,我爹是太子赵傲天。”
很显然,阿福不可能是赵傲天的孩子,但若也不是杨攸跻的孩子,那么,这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连长晋想了想阿福的生日,不确定地问道:“阿福,我记得是你是八月的生日?”
阿福想到之前在船上过生辰宴是在八月,想到是连长晋误会了,“不是。我娘让我那天过,说这样比较好。我的生日是在三月三,据说和我爹在一天。”
连长晋脑海中嗡的一声,三月初三生日的人,就是他。
他想到这里嘴角翘起,紧紧抱着阿福,总算是想明白雪然这些年的古怪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