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然询问玄鹿哭泣的原因,玄鹿自顾自地哭泣,哽咽得一句都说不出口。雪然问了玄鹿身边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是盛鸿渐替玄鹿安排的,时常和盛鸿渐通气,自然也总无条件站在玄鹿身边,外加上她也不清楚连长晋和雪然的关系,添油加醋地叙述了刚才的事。
刚才是玄鹿童言无忌说了一句不大好听的话,惹得连长晋不快。明明是一桩小事,但经过丫鬟巧舌如簧的嘴描述,却变成皇孙的讲官小肚鸡肠,斥责她家玄鹿小姐,给她吓哭了。
雪然听到这说法哪里还肯罢休,气上心头就跑到连长晋那边寻他理论。
连长晋这时候刚哄好阿会,这会看到来势汹汹的雪然,只当是因外面的事,说道:“今天去了哪里?回来有些晚,刚才阿福因为思念你,书都不看不进去。”
这番话是在嘘寒问暖,雪然心有芥蒂,听成是在指责她晚归,压着怒火道:“本宫去哪里还需要对大人汇报?”
连长晋听出这话的怒气是冲着他来的,思索了片刻,疑问道:“去了皇宫?为了家姐含章的事?”
雪然轻“嗯”一声,继续道:“枣瓜当初救过阿福,对阿会也有过帮助。你也不必多想。只是想请连大人多注意一些分寸。”
说完这话,她从连长晋身边拉过阿会,没好气地说道:“虽然说我家里不讲究程朱那点礼教,但现在家中来的女孩子们跟你一个男先生上课,终归是有点不方便。回头我给她们找个女先生。你就不必管她们的事。”
连长晋听着这话隐隐有种指责他的意思,低头看向玄鹿,见她眼圈肿得像红桃子,猜是刚才的事发生误会,他无奈地点头。
这样一来,玄蕙和玄鹿两人跟着新到的女先生读书,阿福还是跟着连长晋一起读书,日子还和他们寄住之前相同。
可玄蕙不乐意,平时总被玄鹿欺负,这下更吓得脸色惨绿,拽了一下连长晋的衣摆。
连长晋低头,“怎么?”阿福也同时也觉察玄蕙反应不对,猜测地问:“她是不是不想去?”
玄蕙点了点头,躲在两人身后。
雪然也有点纳闷,走过去问玄蕙,听到玄蕙祈求:“姑姑,我不想再找先生,就和连先生和阿福一起读书,可以吗?”
两个寄居在公主府的孩子都是盛鸿渐的孩子,雪然会因周栀子的缘故偏心玄鹿多一点,但玄蕙也是她兄长的孩子,她也不可能薄待。
“那玄蕙就做阿福的伴读,继续跟着连大人读书。玄鹿跟着我新找的女先生。”雪然说完这句,低头嘱咐玄蕙,“若是先生欺负你,你记得一定要告诉姑姑。”
玄蕙点点头。
*
阿福之前答应连长晋,等雪然回来他心平气和后,他再继续和连长晋好好上课。
因玄鹿的插曲,雪然不放心阿福,他们上课时候,雪然就坐在同一间书房里旁听,死死地盯着连长晋,生怕他欺负自己的孩子。
毕竟连长晋一直误会阿福是杨攸跻的孩子,她也担心连长晋因她的缘故欺负阿福。
这会阿福痛痛快快玩了一番,再加上心无挂碍,再加上雪然在旁,他一点小差也不敢开,生怕自己表现不佳,又被母亲罚跪。
紧张的认不只是阿福,连长晋比他还紧张,被那双杏眸盯着,他心里早就翻云覆雨,但表面仍要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阿福在书房内间自习的时候,雪然和连长晋去了另一个内间。
两间虽一墙之隔,但因为这里是公主府,墙体材质特别,隔音效果极佳,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打扰到阿福读书。
雪然故意带连长晋去这里,她按照往常的习惯,向连长晋打探阿福近日读书情况,得到肯定答复。她又想旧事重提,与他聊聊今天的事。
孩子们那些事仅是小事,连含章的事才是大事。
“今天我去功德寺,没想到皇上竟派我父亲早早埋伏在那里。我被带去皇宫问话,所以直到刚刚皇上才放回来。”雪然避重就轻地说道。
“功德寺的那位最近风头正盛,皇上宠幸他无所不用其极。还好他从不涉及朝政。”连长晋道。
雪然说到这里,不免悲哀道:“这也是我找你说的原因。那和尚反咬一口连含章,说她欺凌功德寺的人,看不起他是皇上的男宠。”
她向连长晋说了刚刚才皇宫里发生的一些事。
杨静则也同意初霁和尚的观点,认为连含章他们或者朝中其他大臣,因为觉得男宠上不来台面,所以故意刁难他。
可这初霁不学无术,只是个地痞流氓,也做不得实质的官职。杨静则只得从身份下手,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家世,给他上了盛家的族谱。
这说是给初霁抬身份,实际却是羞辱盛天青。天青和初霁本就近义词,天青是雨过天晴后天空的色彩,初霁便是天色初晴。
杨静则明知盛天青不能在一起,他们两人的事史书都记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