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地问道:“潭国那边怎么样了?临王呢?史老伯怎么再没来报信,可是去边关寻你们了?”
十二人都被问得一愣:“史老伯不是留在西绥府了吗?二十多日前我们还派人给他报过信啊。”
二十多日前……
李修齐心下一沉,直接抢了怀因的马,飞驰而去。
他一直病弱,怀因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马都跑出去好一截了,他才与终于也回过神的首领们一起大喊:
“你去哪啊?”
大家急匆匆上马,跟在他身后一路狂追。
走得太急,竟是都忘了带上怀因和宋玺元。
两人面面相觑,认命地往回走。
还好走了一个时辰后,十二将领显然是想起了被他们落在后面的怀因与宋玺元,又派了人回来接他们。只是来的人脸色不太好,怀因一看便知道出事了,带上宋玺元就急速往回赶。
等回到西绥府的营帐中,果然看到了脸色异常难看的十二将领,还有双眼通红的李修齐。
“史老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出去探消息,就再没回来过,恐怕多半是……”
丁姜是十二人中岁数最大的,此时也就她还算是勉强冷静,但是说起来也是微有哽意。史老伯在奇游军中已有三十余年,在场的十二人除了丁姜,其他人资历都还没有他深。
怀因也是愣了许久,他脸上这半扇面具,就是史老伯亲手打给他的。
他一言不发地便转身要走,却被山达一把拽住了:“你要去哪儿?”
“去临王封地,一处处找过去,我就不相信没留下任何踪迹。”
怀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才能压抑住喉头的酸涩,山达却是一点没留情面:“已经有这么多兄弟不知所踪了,你去顶什么事?等大家一起拿主意!”
丁姜也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怀因,别冲动,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等大家终于渐渐冷静下来,这才发现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宋玺元。
丁姜勉强扯出一个笑:“这位宋小兄弟,此次多谢你慷慨援手,保住了修齐。”
宋玺元心情也很沉重:“丁首领不必与我客气,李军师算是我妹夫,无需见外。”
他知道奇游军首领议事,自己再留下来也不合适。当下便只是麻烦他们派人去史老伯家中接回蘅华,自己告辞出了营帐。
蘅华是当天夜里回来的,他一路上好奇,但是去接他的兵卒们嘴巴都严得很,什么也不肯多说。
等到听宋玺元说了消息,这才面色一变:“你的意识是临王可能有异动?”
“只怕还是大动作,我怀疑他和潭国勾结,故意让潭国把奇游军的主力都吸引到了边关,这才无暇关注他的动向。”
这个猜测不可谓不大胆,但是蘅华却觉得很有道理。
他脸色几经变换,最后狠狠咬牙:“得赶紧送信给父皇,让他提防。”
宋玺元却是摇摇头:“再等一晚,奇游军今晚定会再派人,咱们等到确切的消息再说。而且,若是临王真有不轨之举,只怕此时信也未必送的出去。”
很快,宋玺元的猜测就被证实了。
第三日,怀因便找到了他:“你们怕是先不能回京了。”
蘅华皱眉:“为何?”
“临王在封地养了两万的兵力,这些人已经兵分三路,往京城去了。”
“两万?”
蘅华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又放下心。京城四周几个府的常驻军加起来就四万有余了,临王的两万大军怕是很难攻进京城,更别提这一路还要过五关斩六将。
但是怀因的面色却一点也没放松,宋玺元察觉到,蹙眉问道:“可还有什么问题?”
“根据奇游军探到的消息,临王在诏乐府开采铁矿,隐上不报,如今已有八年了。”
这一下蘅华也慌了神,铁矿?
采矿八年而不上报还能干什么?只有可能是在铸造兵器啊!
八年!
八年铸造出的武器,足够他给这两万人都配上铁甲钢刀、重弩利枪。
而太羲的军队有这样的配置吗?
只怕连京城的驻军都没有!
蘅华的冷汗都下来了,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那赶紧快马送信啊!用铜铃马,一路加急!”
这一次怀因却沉默了。
蘅华急怒攻心:“你们聋了吗?快送信进京啊!迟了就来不及了!”
怀因依旧没说话,宋玺元却拉住他:“你冷静些,先不说这信能不能顺利送进京城,你有没有想过,陛下收到信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