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吸睛的处境,变得愈发严峻。
哪知,才刚触及虞未暄的指尖,却被他突然反手握住;
一个天旋地转间,虞宁心小声惊呼,稳稳落地。
因着这一举动,宴会过大半,虞宁心仍心不在焉。
就在她分神之际,一旁的两个婢女交换了眼色,一个假摔,清酒全撒在虞宁心的身上。
被诚惶诚恐地请至屋内,换了身衣服;
在回座的一路上,虞宁心却是反复扯弄着衣襟袖口。
明明合身到像是量身定做的衣衫,直直向上涌入的浓厚熏香却冲得虞宁心只觉呼吸不畅。
跟在身后的松花越想越不对劲,眼见跨过前方院门,就到宴会场地;
只一个分神间,却见虞宁心已站定在敞开的院门前,背脊挺得僵直。
“哎呀,这才是郎才女貌嘛,堂堂大京的镇国将军,守着个再‘下不出蛋’的短命鬼,算怎么回事儿?”
一众人端坐席间,聚焦中心,对于一门之隔的虞宁心,无人发现,更无人在意。
“我可是听闻,那个虞家大小姐,可和她那个见不得人的娘一样——”
妇人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
“整天病恹恹的,连着最基本的绣花,都不会。”
而将众人目光引走之地站着的二人,正是那日虞宁心在军营中见到的两人。
月影灯色,将眼前画面叠出重影。
虞宁心只觉胸口被生生挖除了一大块,凉风带着破碎的残渣,血淋淋带过。
脚下一软,向后跌退去两步,被眼疾手快的松花一把上前抱扶住。
身后是府内家丁的大声求救。
院内画面似是被光影镀层隔绝,又被此刻的混乱给敲碎打破。
虞宁心在松花的搀扶下,仍被惊慌失措拉拽得身形不稳;
万幸的是,贺颂时不管不顾,居然在第一时间,提着惨叫的家丁,越墙而去。
慢一步赶到的众人,就见这寄居虞家的小小少年褪下了外衫,将怀中横抱着的虞家姑娘遮得密不透风。
贺颂时面色铁亲,却在路过那几个年岁相仿的官家小姐时,脚步一顿,随即咬牙隐忍着大步离去。
虞宁心被挤到了一旁,来不及出声,就同两个孩子错过;
刚想抬步跟上,转身,就见姗姗来迟的虞未暄也正看到了她。
只不过,不只他一人。
“如何?迟迟她……”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院落,众人在瞬间噤声。
“虞夫人!您怎能这么对待阿暄呢!”
楚大小姐一步上前,抬起双手,拦在夫妻二人之间。
在这次的官员调动中,最为特别的还数从宴会开始,就不停跳出的一声声,谄媚至极的:
“楚大人”。
听闻,楚大人在当今圣上落魄的幼时,曾伸以援手;
非比寻常的恩情下,是荣宠傍身的楚家满门。
楚——
虞宁心闭了闭眼,她早该想到的。
再睁眼时,虞宁心看着面前这个身高身形与自己高度相似的楚姑娘;
鼻尖是两件相仿的衫裙下,同样浓厚的熏香。
虞宁心面无表情,就这么定定看了许久;
面上的妆容、发间的珠钗、小巧的配饰——
扫过的每一处,无一不是一式两份那般。
虞未暄站在正嚣张昂首的女子身后,眉心紧蹙;
虞宁心抬手,毫无征兆地朝着面前的楚姑娘狠狠甩去一巴掌后,整个人径直软倒在地。
这一夜,虞府灯火通明。
掉入了池塘的虞懿行高烧不断,可谓是在鬼门关反复横跨;
而虞宁心则是在一个个大夫的摇头叹息下,被钉上了大限将至四个大字。
问原因,无非就是那年生产时大出血,身体亏空,外加忧思过虑,无力回天。
可怜花甲之年的老大夫实话实说,却被没了理智的虞未暄提着衣襟,一把将人腾空离地。
“你、你快放我下来!”
老大夫吹胡子瞪眼,事实如此,叫他如何改口,
“你拿老夫撒气有何用?就是大罗神仙来了,虞夫人也没得救!”
漆黑的天泛出灰白,鸟雀站定枝头,抖落下一地露水。
僧人打扮的老者敲响了塞北虞府的大门。
他视线空空,直言要见虞未暄;
在将母女二人的情况精准描述后,伸手递出两个小瓷瓶。
下人们对虞未暄这一反常态的草率敢怒不敢言;
哪知,用下了小瓷瓶内的药后,母女二人一个转醒,一个退烧。
紧绷的夜终将离去,松花满面疑狐,小跑至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