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窈想得出神,连阿纯什么时候出去,陈家媳妇什么时候进来了,都未察觉。
“夫人……”
沈洛窈回神,见是陈家媳妇,问,“什么事?”
陈家媳妇神色有些迟疑,“少主……叫拙妇把这个端来给夫人看看……”
沈洛窈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端着个托盘,托盘上盖了红布,红布下不知是什么东西。
她没想那么多,随手掀开。
“啊……!!!!”看清红布下什么东西,沈洛窈用几乎突破极限的高音撕心尖叫,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作为沈首辅的掌上明珠,还是未来太子妃,沈洛窈的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生活可谓无忧无虑,最伤心最难过的事也莫过于养的小动物死掉了。
小猫小狗小兔乌龟小鸟甚至小鸡她都养过,除了小龟不用怎么打理的,至今养着,像小猫小狗活泼些的,小时候倒是可爱,长大她就不怎么喜欢了,不喜欢的都送人了。
她养不腻的动物,都是寿命不长的,所以每次有动物死掉,她都会难过好一阵,最让她难过的是养过的一只小鸡,死状惨烈,是被野猫咬死的,她看过小鸡尸体,满身是血,做了好一阵的噩梦。
如今事情过去几年了,那小鸡惨烈的死状,她差不多忘干净了,可今日再次梦见,而且小鸡身上的血,感觉比以前真实看到的更鲜红,多看一眼,下一刻小鸡忽然变成血淋淋的舌头……
“啊!”沈洛窈从梦魇中惊醒坐起,惊魂未定地捂着心口。
“怎么?这就吓坏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轻飘飘从旁边传来。
沈洛窈转眼看去,看到身边躺的人,又是一惊,“你怎么在这?”问完,才发现她人又到了狗贼床上。
陆铉随她一道坐起,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夫人就不能换个新鲜的问题?”
沈洛窈现在顾不上问她怎么又在床上。
她深吸一口气,待心跳平复了些,才有勇气问出,“你……你真把他们舌头割了?”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夫人让我割的?”陆铉轻描淡写反问。
沈洛窈小脸煞白,咬唇小声说,“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陆铉正儿八经问,“夫人不是真想让我割他们舌头?”
沈洛窈看向陆铉的眼神充满谴责,“当然不是,你没个正经,我怎么知道你开玩笑还是当真的。”
陆铉不在意她这眼神,反问,“那我走之前是否再三问过当真?”
“是……”说起这个,沈洛窈心虚低下头。
她当时不信狗贼会为了她,责罚他的岛民,才会赌气嘴快。
沈洛窈此刻心里自责不已,她从来没有指挥人做过这么恶毒的事,就算不是她本意,但那些人的舌头却是因她冲动没的。
她难过地捂脸哭起来,“我不知道你真会割他们舌头……呜呜……”
世上怎会有这么好骗的傻子?
陆铉差点憋不住笑,幸好小傻子遇到的是他,不然就这相貌身段,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揽过小傻子,把她头按在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慰,“好了,舌头是我想割的,不关你的事,祖宗就别哭了吧。”
沈洛窈哭得正伤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还无意识捶了两下他的胸口,带着哭音谴责道,“本来就是你不好,自作主张,他们舌头被割了,以后是不是说不了话了,呜呜……”
被小拳拳捶了两下,硬邦邦的胸口被轻软羽毛挠过似的,不疼,但里面的五脏六腑都要化了。
心跳如擂,怕吓坏小傻子,陆铉大气不敢出,语声越发温柔,“不会的,还是能说话,最多不清不楚而已。”
得到这回答,沈洛窈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她抬头想说什么,发现自己竟窝在狗贼怀里,猛地推开。
“狗贼!无耻!”她边骂边赶紧往后退离狗贼远些。
陆铉被骂也不恼,双臂抱胸好整以暇看着她,嘴角噙笑问,“不哭了?”
沈洛窈别过头不说话,不知该气他还是气自己,一没留神就被占了便宜。
真是喜欢闹别扭的性子,陆铉无奈地叹了叹气,“不哭就去吃饭吧,中午都没吃东西,你不饿吗?”
沈洛窈目光怀疑看向男人,质问,“为什么这么听我话,我说割了他们舌头,你就去割?”
陆铉没有半点心虚回看少女,“为人夫君维护妻子脸面不是理所应当?”
“谁是你妻子,臭不要脸!”
沈洛窈真服了这狗贼的脸皮,一天天把夫人挂嘴边,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抢了个媳妇回来似的。
“你不是说我是你手下捡来的吗?那你证明给我看!”
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一茬了?
陆铉噙笑问,“要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