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的跳,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七皇子又连日不在府中,她几次叫了人出去打听消息,却又都是无功而返。
过了中午,远处皇宫的方向忽然冒起浓烟来,打开窗户,见京城主道上穿着未曾见过的甲胄的士兵横排前进,念妙心中的不安更是强烈。
她知道七皇子与十皇子的矛盾已激于白热化,所以才会不惜拿自己当靶子,要挟亲生父亲强制站队七皇子。
她自幼便相信自己生的不同,天生是主母命,嫁入了七皇子后,虽然只是侧室,但依旧是自信不减,毕竟能入皇府,已是寻常宅邸主母不可企及的了。
且侧室又如何,只要等七皇子登基称帝,自己有了位份,迟早一步步爬到六宫之端。
念娇最早爱慕七皇子是因为七皇子温柔如玉,但嫁了七皇子之后才发现,七皇子宛如是那天边月,台上烛,明亮了外人,留给身边最亲近人的却只有不可企及的寒冷与黯淡。
七皇子待她是礼貌依旧,但却是疏远寡淡,只有在需要吴老爷朝中相助时才会来找念妙。
于是到了后来,在等了七皇子数月都不曾被临幸的念妙,安慰自己的话术变了一番,纵然七皇子对她薄情,但帝皇家薄情,早好过平民恩爱。
她想起自己的大姐,虽然嫁给了探花,但终其一生,也不过做个诰命夫人罢了,甚至连自己母亲的地位,都做不到,毕竟不是随便那个读书世子,都能像吴老爷一样做到尚书的。
二姐就更不用说了,如今仍在庄子上苦苦等待刘举人中进士,听婆子闲聊,据说已经半疯癫了。
三姐倒是运气好,姨娘生的女儿,凭着一张狐媚脸,白捡了一个世子,可惜镇西王战死,镇西世子大概也凶多吉少,甚至她三姐有没有还活着都是个疑问,果然庶女就是承不起富贵。
五妹做个傻子原本倒可以傻人有傻福地过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倒也好,却可惜偏偏好转过来,嫁给那魏如鹤真是倒了大霉,不过自己倒是还是感谢她,如果没有她替嫁,如今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念妙心中细细地比较了一番自己的诸姐妹,心中的焦躁才被安下来一点,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吴府女儿中过的最好。
念妙沉下了心,抛开心中的猜测,开始在闺房中做起女红来,耐心等待着七皇子回府。
“姐姐,你如何还能做起来女工?”大理寺卿之女楼秋淑踏进了念妙的屋子,她父亲也是七皇子拉拢的对象之一,见到念妙沉静如此,不禁惊道,“姐妹们都急坏了,不殿下在宫中如何了。”
“急有什么用,没少派人出去问么,可问出什么来了?”念妙抬眼,瞥了一眼楼秋淑,语言中不耐。
听了念妙的话,原先面容有几分慌张的楼秋淑也镇定了几分,便坐下与念妙闲谈起来。
念妙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楼秋淑,心中确实兀自冷笑。
她之所以冷静的缘故,还有一点是因为大夫人。
大夫人家分为两支,一支与塞外做皮毛矿石生意,一支入朝为仕,官商相助,朝廷中顺风顺水,生意场也越做越大。
就算七皇子真的获了罪,她不过一侧室,能有多少牵连,只要大夫人母家愿意出资出力上下打点一番,她照旧能回吴府,再择佳婿。
她念妙天生富贵的命,怎会和别人一样身不由己随流水?
俩人正闲聊间,忽然屋外声音嘈杂,楼秋淑面色转紧,一下站了起来:“只怕是殿下被人在宫中害了!”
念妙虽然心下也颇为不安,但面子上仍装的波澜不惊,先白了一眼楼秋淑,慢慢开口道:“一惊一乍做什么,先出去看看。”
因为七皇子尚未娶正妻,府中无主母,而侧室大多出身名门巨卿,故皆能上前厅会客,念妙虽面色不变,但心中也着实担心,便也随人去了前厅。
见到官兵的第一眼,念妙重重舒了一口气,不是宫中的金尹卫,也不是甲胄陌生的士兵,而不过是京城寻常拿人的武侯官兵。
“可是皇府进了贼人,如何烦劳军爷上门?”念妙开口询问到,拿词虽是尊敬,但语气中不乏傲慢。
“敢问哪位是吴念妙夫人?”武侯问道。
“我就是。”念妙疑惑,蹙起眉头,“我深居院落数月不出,军爷可是记错了人?”
“可是王侍郎之妹王春念与吴尚书之女吴念妙小姐?”
“正是。”
“那必然是不会错了。”
念妙心下泛起一丝不安,怎么连大夫人的名字都报出来了?
“吴念妙小姐,你舅舅王侍郎与走塞外商人勾结,私通北戎,麻烦吴小姐也与我们走一趟了。”
“什么?那我母亲与哥哥呢?”念妙只觉天旋地转。
“不过吴小姐请放心,不过是请你稍走一趟,王家之罪,虽获流放,但吴小姐已是皇府之人,罪不及身。”
“那我母亲与哥哥呢?”念妙并未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