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所闻,而是一个梦境。
襄阳公主听完不禁陷入沉默,这不是盛宝珠第一次这样说明自己的梦魇,仔细想来,确实有一些与后来发生之事吻合,譬如太子会在前往道观途中身受重伤。只是到底是预知未来,还是仅仅只是巧合,襄阳公主不得而知。
眼见盛宝珠忧思过重,襄阳公主宽慰道:“崔姝妍会衣冠不整地与外男共处一室,不是醉酒便是被人所害,那也要等到宴间用膳之后,你眼下即使是寸步不离也没什么用。”
她又吩咐自己随侍的宫娥,吩咐她去找人暗中提醒崔淑慎,但不要讲明是她二人所托。
“宝珠,崔家眼高于顶,谢家又和崔家向来不对付,你若是贸然过去相告,他们不仅不会听,反倒会觉得我们有所预谋。”
盛宝珠沉默了片刻,又道:“可是……我不相信崔九娘会做出在宴间衣冠不整地与外男共处一室这样的事。即使她真与情人私下相会,也不该受那样的折辱,名誉尽毁,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宝珠,放心吧,”襄阳公主拍了拍她的肩,“有人暗中提醒,崔姝妍会有所防备的。”
听到她这番话,盛宝珠叹了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襄阳公主继续拉着她去寻意中人,终于在紫云楼前的连廊处瞧见了王司直的身影。
今日春宴,王司直依旧是一袭深绿官袍,只是现下身旁却多出一抹朱红。身形颀长削瘦,身着朱红长袍,蹀躞带勾勒出腰身,竟是李存珩。
盛宝珠讶然出声:“太子殿下?”
两人循声望来,襄阳公主雀跃的神色化作讪讪笑意:“二、二哥……好巧,哈哈。”
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去寻自己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却正巧遇到兄长更尴尬的事情了。
王砚之谦恭地行礼:“公主殿下,盛娘子。”
李存珩施施然走下连廊,眸色平淡:“巧合?”
襄阳公主望了望天,随即眼珠一转,毅然决然地将盛宝珠推了出去:“不是巧合,是宝珠非要来找二哥的。”
盛宝珠瞪大了双眸,一时间不知该赞叹于她的反应之快,还是该指责她重色轻友。
李存珩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盯着盛宝珠,重复着襄阳公主的话:“非要来找我?”
“对,”不待盛宝珠开口解释,襄阳公主立即抢话,“宝珠应当是和二哥有要事相商。”
她说得一本正经,只是面上止不住地和盛宝珠使眼色,希望盛宝珠能支开自家二哥,好让自己能和王砚之单独相处片刻。
盛宝珠心中叹了口气,只怕阿玖是铁了心要嫁给王砚之,日后……希望真能与上一世的发展不同。
她认命似的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襄阳公主的说辞。
两人的心思都在李存珩眼下一览无余,他眸中划过一抹笑意,颔首道:“好,那我们便去曲江池边走走。”
他话语一顿,眸中笑意便如曲江池水一般流淌到她身上:“听听盛娘子有何要事要与我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