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未说完的话断在嘴里。
“真小气,脾气还是这么大。”他掉转马头小声嘀咕着离开了。
林家府邸周遭已经拉满了锦缎红绸,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就连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也被挂上红色的胸花。
守在门口的小厮看见林翢翢领着侍女回来,连忙将大门推开。
林翢翢迈进院内,入眼也俱是一片耀眼的红色。
她示意春枝拦住一个步履匆忙的侍女,开口询问:“我不是说过订婚小办吗?怎么我看着这红色都快把府里给淹了?”
端着果盘的侍女瞧见是大小姐回来了,先欲行礼又被林翢翢挥手制止。
这才小声回道:“大管家吩咐下来,说是老太太想让全源罗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林府的大小姐订婚在即。”
这侍女大抵有些天赋,将林府大管家的神情模仿得惟妙惟肖。
林翢翢听完神色莫测,挥挥手放走了侍女。
穿过布满红绸的花园,在走过一条长廊,林翢翢终于回到自己的小院内。
推开房门,就看见母亲和父亲一齐,一个绞着手帕,一个摸着胡须,候在她房中的木桌前。
“娘,爹。”林翢翢快走两步上去扶住她娘的胳膊,“您们怎么来了?”
林飞兰林夫人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戳了几下,“你还在我们面前装傻?外头已经传遍了,说你的未婚夫李德怀亵玩小厮,逼良为娼,被江小公子抓个正着。”
“这下个怎么办,要去哪里再给你找个不怕死的未婚夫婿啊?”林夫人绕着林翢翢走了一圈,坐回圆桌前,面露愁容。
一旁的林父付泽洋亦忧心愁愁,望着妻子乖女,开口道:“要不……翢翢你那航运事业就先放缓,等我们给你再相个好夫婿再提,如何?依你祖母说一不二的性格,在此之前怕是都不会同意。”
林翢翢万万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反驳:“祖母不理解我也就罢了,父亲您明明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完成的事业,您怎么能这样说呢?”
没料到一个不小心,父女二人居然在自己面前争执起来。
林夫人挥着手帕,先是对着林父说:“你是怎么回事?明知道翢翢早有盘算,还说出让她放弃的话,你这不是纯心惹姑娘生气?”
又安抚地拍了拍坐在她身侧的林翢翢的后背:“翢翢也别生气了,你爹爹年纪大脑子自然也不灵光,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林夫人话锋一转:“不过你爹说的有一点倒是有点道理,我们再给你找个好夫婿如何?我看那江小公子其实条件也不错,才学出众,样貌也和我们家翢翢比肩,只是可惜……”
林翢翢耐着性子听母亲讲完,回道:“绝不可能,我必然会找到办法的。”
可林家夫妇似乎并没将女儿斩钉截铁的话放进心头,依然面带忧愁地互相对望着。
只嘴上敷衍地说道,让林翢翢放下心来,他们二人必定会再去劝说老太太。
将林夫人与林父送走,林翢翢关上雕花木门长呼一口浊气。
一旁候着的春枝这时才敢凑上前来,手上端着碗嫩绿葡萄奶冰,放到她家小姐面前。
“小姐,您下下火,可别着急了。”
这时,反倒是这个刚刚在宝炊楼里急得不行的小丫鬟率先冷静下来,决心要替小姐排忧解难。
“大不了,您再去找个夫婿便是了,我觉得夫人说的不错,您去找个好拿捏的夫婿,生意照做,他也碍不了您的事呀?”小丫头微微扶着下巴,给林翢翢出主意。
林翢翢拿起瓷勺,将奶冰放进嘴里,被刨得极细的冰丝入口即化,一路顺着食道滑下,稍稍抚平了她有些燥热的内心。
“春枝你说得倒是容易了。”
“因为春枝知道,单论谋略这世间还没有几个能比上小姐您的,更何况……唔,小姐!”
话还没说完,林翢翢便捏起桌上一块糕点堵住春枝的嘴。
迎上小丫头控诉的目光,林翢翢笑着:“你别操心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家小姐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安抚了林夫人林父,又安抚了炸毛的春枝。
林翢翢终于得了空闲,一个人仰面躺倒在她的雕花大床上。
微风透过敞开了一半的檀木窗楹吹进室内,鼻尖隐隐传来一阵令人心神安宁的柑橘香味,身下是柔软的鸾鸟凤凰凌空绣花被面。
林翢翢长舒一口气,合上双眼。
源罗城目前所有她能想到的单身男子的名单在她脑海中不停转动着。
只是……林翢翢估摸着条件能让林夫人林父还有祖母满意的人,大概都不愿此时与她结亲。
毕竟时间就定在后日,稍微有些讲究的人家都不愿意,更何况林翢翢的前任未婚夫刚被抓去。
而剩下那些能在后日和她订婚的男人,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