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弓斜瞥着她,宽阔的胸膛微微向前倾斜,声音低哑,似笑非笑,“水喝多了,就会去如厕,次数一多,他们就会说我肾虚!”
清焰啊了声,仔细打量着陆秦弓。
他换了身天青色的交领窄袖锦袍,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桅子色拐子云花纹,长发随意地用条浅云色的发带高高束起,发尾微湿,黑练一般垂在身后,气宇轩昂,身姿挺拔。
见她不作声,他又歪歪头,“嗯”了声,带着些许询问撒娇的语气。
清焰凝视着他湿漉漉的像嵌满繁星的深邃双眸,又一声“呜呼”从心底逸出来。
陆秦弓真真是担得上那句,积石如玉,列翠如松,郎艳独绝,世无其二①。
她声音轻了下来:“怎么会?将军双瞳黑且亮,一看就肾气十足。”
陆秦弓一愣,紧接着整张俊脸都舒展开来,像夏日里最热烈的那缕骄阳,他扬了扬下颌,哼地一声,“算你识货!”
清焰被他孩子气的表情给弄得忍俊不禁。想到他爱面子,又不敢放肆大笑,憋得脸都红了。
陆秦弓凝视着她,舒眉展眼的,完全没了方才刚爬上岸时的警惕与狼狈,“没想到你还会凫水,跟谁学的?”
“什么?”清焰一怔,随即道:“跟庄子上的阿婶学的。”
“很好,技多不压身。”不然今日他可要占大便宜了。
这个念头一旦窜上心头,便呈不可扼制之势。是啊,如果她不会凫水,管她愿不愿意,她现在都是他的人了。
“将军?”
一声轻唤将神游天外的陆秦弓给拉了回来,他望着眼前这张娇艳欲滴的容颜,轻咳一声,转身就走。
清焰站在原地望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与忍冬交换了个困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