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与曹家来往,初时,两家关系泛泛,为能得到曹家军权的庇护,顾老爷让儿子多与曹家嫡长子——曹世矜来往。
赛马场上,顾兰归豁出命救下曹世矜,重伤,曹家认下这份恩情,待顾家愈发热络起来。
顾家如今已是并州城独一的大户,如日中天……
可是兰归呢?她的兰归受过多少委屈?多少伤痛?
说到伤心处,顾夫人眼泪汹涌,声音却哽咽了,嘴唇更哆嗦得厉害。
她心痛、她悔恨!
她这个当娘的怎么能够不知自己的儿子竟已病成这副样子?
她怎么能够啊……她、她竟还帮着丈夫骗兰归,她……
顾夫人哀哭一声,扑回床边,紧紧抓住儿子的手。
顾老爷到底还是心软了,叹一口气,背过身去,眼眶也已湿润。
顾兰至抱头蹲在屋外,甚至不敢进房里。
顾兰息从房中出来,瞧见弟弟,走过去,唤一声:“兰至。”
顾兰至听着动静,回过头看他,脸上有很迷茫的表情。
“二哥,是我错了么?”
顾兰息叹一口气,沉默不语。
顾兰至忽然站起来,朝着院子外跑。
他错了!他对不住大哥。
可是,阿柔姐姐有何错?
顾兰息一惊,连忙喊他回来。
顾兰至置若罔闻,眨眼间便跑出了院子。
*
曹王府。
曹世矜回了凝华楼,走到寝房门前,却定住了脚步。
站了半晌,他才推门而入,绕过隔断的屏风往里走。
范昕如昨日一样,坐在轩窗旁的书案后写字,手里握着笔,人却在出神。
她仍旧在想曹午初的话……
曹世矜为何要给她改名?
为何要将她“藏”起来?
想不清楚,她心里生出一阵慌乱,仿佛此事再拖延下去,会误了什么大事。
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没有令她回神,直到一双结实的手臂环住她。
散着热气的胸膛贴在她背后。
闻到一阵熟悉的冷松香味道,她知道,是曹世矜回来了。
曹世矜没有说话,渐渐收紧手臂,将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范昕稍稍扭过头看,见他闭着眼、拧着眉,像是很疲惫。
“阿今……”
“嗯?”
“阿今。”
“嗯。”
曹世矜缓缓睁开眼,偏过头,凝视范昕美丽的侧脸。
初见美人图时,他只想占有她,让她满足他幼时无力保护爱宠的遗憾。
看到鹤纹玉佩时,他并不高兴老天给的巧合,更不愿意将自己得到的美人交出去,从小到大,他都在争夺,幼时争夺父亲的关爱、重视,后来争夺领土、兵权,他这一生都在争夺!
他或是强占,或是迂回,只为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兰归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也曾动摇过,想将她还给兰归,但他终究是更自私的。
阿柔的病或许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他自始至终不愿对她放手……
那便不要放手!他宁可自私、卑劣,做个小人,也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欠兰归的,他会在别处弥补,他一定能弥补!
范昕拿着笔写字,没有看他,不知他眼中神色是怎样的复杂,只觉腰间的手臂在收紧,勒得她有些不舒服,她吸着一口气,转头奇怪地看去。曹世矜忽然欺近,猛烈地吻住她。
他总是这样,像伺机而动的兽,每一次都突然、都凶野。
范昕存着心事,不愿承受他的侵袭,推搡着、抗拒着,又拿他没法子。
过了许久,曹世矜终于变得温柔,像疾风骤雨过后绵长的湿润。
范昕清晰感觉到他的渴望。
她早就知道,他并非外界传言的不能人事。
可他到底是不曾对她做过那事,她不知他在等什么,却能感觉到他的珍重。
便是今日这般,他已到了受不住的地步,也只埋在她颈窝处粗重地喘息……
要说她一点没感觉,那是假的。
*
猴儿偷终于从金骢台的大狱中出来。
末隐在外等着他,瞧见他时,松一口气,笑着说:“早与你说过,你若是清白的,君上不会冤枉你,你偏要动歪心思弄那锁头……只是多关你两日,没让你挨鞭子,算你这傻猴福大。”
猴儿偷顾不得与他拌嘴,一心下山去寻铁牛牛,将人带去顾兰归面前。
末隐喊都喊不住他。
铁牛牛原先住的院子里却不见他的人影。
猴儿偷等不及他回来,直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