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稳身形,便羞愧地朝他表达歉意,“对不住,是小女冒、冒失了。”她说话的时候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来人,来人身形微胖,似少年成长时未抽条,便是抽条了还是微胖,满眼的笑意,很是活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心宽体胖的三皇子容瑞。被个姑娘撞了一下,到叫三皇子面上红了,又见着这姑娘朝自己行礼,更是不敢受了,还往后退一步,“不、不敢、不敢当……”
这一说话,他便有些结巴,似乎控制不住。
“竟是殿下,小女是简乡侯府上的,”顾元娘压抑着心中的那份欢喜,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露出温婉的笑容,“顾二姑娘是小女的亲妹妹。”
三皇子容瑞面露讶色,“顾二……”话才出口,他似乎察觉到这话不合适,赶紧就压低了声音,“顾姑娘是说你的二妹也在此处?”
顾元娘仿似不曾察觉他的惊讶缓缓道来,“祖母觉着二妹妹在府里面三天两头遭遇了不幸之事,总觉着怕府里怕是不利于二妹妹,就让二妹妹来此处小住几日,还想请清风道长往府里面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妥,才叫二妹妹遭遇了意外之事。”
她以手掩嘴,好似有些难以启齿,“我又不放心二妹妹在此处,便来看看二妹妹如何了,未曾想这里竟关了门,敲了许久的门,还是没有声响,不知殿下、殿下来此处……”
三皇子容瑞上前一步,不需他去敲门,自有后面的内侍低头往前一步去敲门,敲了好几下都未见人来开门,到让三皇子变了脸色,“这、这……”
他似想到了什么,就同顾元娘道,“大姑娘还是回府吧,我瞧着此处不妥,不要让此处的事惊扰了姑娘才好,再有甚么事,还得顾侯爷出面。”
顾元娘怯生生地瞧了他一眼,迅速地就收回视线,朝他福礼,“多谢殿下,小女这便回去,若是有我二妹妹的消息,殿下可否告知小女?”
三皇子容瑞点头,便目送着她红着眼离开,便赶紧回宫里。
洪大伴那边跪了许久,到是他该死的,在清风观伴着小主子,偏让小主子被药放倒了,小主子自有成算,还让侍卫们护送他出行——他本来还想夸小主子行事谨慎,到未曾想,刚换上的侍卫在路上就被截杀了,王安那处传信过来,就等着调侍卫过去呢,偏刚出京城的侍卫又被截杀,致使官家大怒,他自在官家跟前,难免就受了牵连。
王安这个干儿子不在,他身边也不会缺少了伺候的干儿子,眯着眼睛,被人揉着膝盖处。
“干爹,三爷方才出去一趟,这便回来了。”王全说着话,动作更小心翼翼了,还时不时地留意着洪大伴的表情。
洪大伴眼睛未睁,依旧眯着双眼,待会还得去官家跟前伺候,他一把年纪了,也外面也置了宅子,到不若别个大太监那般在宅子里弄了个女主人在里边,他自个都这样了,没的去祸害人,到也晓得依着他如今的地位,自有愿意伺候他的——
只他到不好这口,便也就没安排个人在外头,出去后就觉得外头宅子冷冰冰,还不若在宫里待着伺候主子,“主子的事,你也敢打听,到是胆子大了。”
王全缩缩了脖子,不敢再问了。
待服侍洪大伴歇下后,他才悄悄地退出去,没注意到这门一阖上,原本歇着的洪大伴张开了眼睛。他谨慎地四下里打量一番,轻咳了一声,吩咐着在门外的小内侍道,“你们好生伺候着。”
小内侍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望向他的背影都是艳羡的。
洪大伴有几个干儿子,能当他的干儿子,那都是跟祖上冒青烟似的。
王全悄悄地转了又转,确认没小尾巴跟在后面,才走向目的地,与一个小太监对了个眼神,便擦身而过,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话,“小主子出京了。”
那小太监神情半点未变,直接走了过去。
三皇子容瑞急匆匆地出宫,又急匆匆地入宫,慌慌张张地便要闯到景和帝跟前,“阿爹,阿爹,阿爹……”
偏被拦住了,他便不顾的放声大叫起来,声声都透着同官家的亲昵。
景和帝正与跟前的几位相公议事,被他这么一吵嚷便有些头疼,“吵嚷个甚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吵嚷的?”
三皇子容瑞瞧瞧都看向自己的几位相公,面上有些讪讪,先给官家行礼,再给几位相公见礼,“阿爹,四弟他可是出事了?方才儿臣想去瞧瞧四弟,清风观到是关着呢,儿臣怕四弟出事了,便急着、急着来……”
几位相公好似见他这样,都齐齐告退了,人家天家父子,他们臣下站着看是何意呀,还不如早早地退下去。
景和帝见几位相公都退了下去,面色才算是好看些,“你不好生在崇文馆待着,怎的还往清风观里跑?”
“阿爹,四弟如何了?”
三皇子刚要说,话还未出口,就让一道声音打断了,也不用回头看就知是大皇子进来了。
只见他一撩衣袍,便跪在景和帝跟